曹尔皆腿脚几乎都软了,关伏庸呼唤一声,几个小丫头走进屋,把他搀了起来。
“等等。”
关伏庸叫住曹尔皆,“嘴严点,最起码这几天。”
“好!好!”
关伏庸整理了一下衣服,刚站起身来。又有两个女子走进了屋,一个丰满匀称,一个娇小玲珑,拥靠在身边。
“员外爷,曹少爷嘱咐,一定要伺候好大爷,您可不能不赏光,不然我们吃罪不起啊,您要怜惜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啊。”
关伏庸抚摸了一下玲珑的身材,触手的弹性让他喉头紧了一紧。他在两女身上捏了一下,喃喃自语,“阿芙蓉能让人沉迷,自然有它的妙处。可惜毕竟是阿芙蓉。”
他长身而起,“曹大少会付钱的,你们转告他,我很满意。”
关伏庸去见乔三怀的时候,秋日的艳阳正灿烂。
“这是湖建行省的铁观音,现下并不流行,但是乔某却觉得其‘清、香、醇、甘’,独有风味。”
关伏庸点点头,香味在颊,仿佛是从身体里氤氲出来的。“山右乔家,名不虚传啊。听说山右的茶叶生意百年来直通漠北,为一大利源。”
“都是明日黄花啊。现下易国殖民地印典的茶叶、湖建的茶叶,都是海船直达露国的控东堡,——也就是古国旧地海神湾。然后沿着古罗铁路直达漠北。乔家的商号已经日渐萧条。而户部银行建立以来,票号的生意也日遭侵夺。先生一定奇怪铜蒲铁路为什么只有十几万股本。其实原因很简单,曾经富甲天下的山右富商,已无源头活水。”
能看到这样的大势,乔家的后人显是比曹家长进多了。
“员外郎,邮传部要巡视各省铁路,是不是要收归国办?”这位乔先生绕了半天圈子,终于开了口。
聪明人,关伏庸心里称赞了一句,笑到:“部里什么章程,关某不能浪言。不过本官想请教,乔先生铁路收归官办的判断是从何而来的?”
“这,本省铁路资金筹集困难……,其实不光是本省,除了江南膏腴之地,哪一省都没有足够的财力筹集建设铁路的资金。”乔三怀盯着关伏庸。“听说实业银行渠学士是首脑,但真正的谋主却是关员外郎?莫非?”
这个乔三怀还真不笨。
关伏庸开口笑道:“乔先生是不是想,实业银行是不是为了铜蒲铁路而建?”
“固所思也,不敢问尔。”
“山右的富商,现在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乔先生说的对,山右的利源,正在逐日枯竭,但是山右的富商眼下还没有山穷水尽。很多票号钱庄,依然可以靠高利贷过活。所以有限的金钱,不会投入到铁路建设这种无底洞中去。实业银行的初衷,不能说没有建设铁路的考虑,因为铁路通,山右就有了新的利源。但山右现下的情形,起码关某已经不再做这个念头了。”
“员外郎明见。”
“明见什么,关某在山西两眼一抹黑啊。其实我只是想真切的了解一下铜蒲铁路的情况,这样才能以实情回禀。
“或者电灯公司能给员外郎照一下明。”
关伏庸当然还记得,酒宴上有人提过宋笃敬的电灯公司,还是和自己的王屋电气公司相提并论的。既然有了指路明灯,当然是时候去找铜蒲铁路公司的总经理宋笃敬了。
“听说笃敬先生曾为我山右‘木马六君子’之一柳公扶柩回乡安葬,晚辈真是佩服。”
宋笃敬叹了口气,“老夫这辈子最佩服的山右人就是柳仪村,当年关然亭大人聘柳兄为令德堂协理时,他不过二十四岁,如何才学!当面诘责当今太后,真纯人也!”
“听说宋总着力实业,硫磺矿、煤矿,哦,还有电灯公司,和山右其他富商迥然不同,不知是不是因为柳公的原因?”
宋笃敬盯着关伏庸,“员外郎这是在威胁老夫吗?”
“岂敢。”
“员外郎是堂堂五品命官,是宋某岂敢,而不是员外郎岂敢。听说员外郎和曹公子、乔公子打的火热。那老夫没什么可遮掩的。没错,眼下宋某的电灯公司就是用的铜蒲铁路的股本。但宋某这公司可没亏本,如果需要,随时可以把股本还给铜蒲铁路公司。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荆海铁路也好,荆川铁路也好,古国林林总总的铁路公司,哪个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铜蒲铁路公司五年前就已经发起,为什么去年方才成立嘛?个中原因其实简单,山右绅商并不愿出钱修这条路,修路并非没有利润,好处更是不可胜记,宋某投资实业,会不想修路吗?但古国政府从来没有信用,铁路修成之日,谁可保证路仍是商办?去年山右保矿风潮一起,众人怕路权丧失,才开了这么个公司,先占了商办的名义。”
“宋总说的有道理,可是你依然是挪用了铜蒲铁路的股本。”
“哼,和铜蒲铁路公司商借拆兑的合同,老夫随时可以做出一百个来。员外郎不就是盯着铜蒲铁路吗?如果有本事,宋某这个铜蒲铁路总经理尽可以让给员外郎。”
“如果是关某,未必建不成这条路。”
“员外郎是想靠实业银行呢?还是靠外国人的借款?”宋笃敬嗤笑一声,“铜蒲铁路耗资要在三千万两以上,就算只修大原以南,也要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