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冷声一笑,说道:“第一次被召见?照你的意思,这种掉脑袋的大事,我竟然放心交给你去做?一个在外殿侍候只被我召见过一次的人?小崔啊小崔,你也不傻,换了是你,你信吗?”

被对方这么一反驳,小崔脸上就有了少许惊慌,然则她并不甘心,暗忖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怎么着都得拉对面那个男人下水不可!

她深思片刻,是这么回答的:“奴婢不是殿下,猜不到殿下此举的用意。或许殿下是觉得奴婢不是您的贴身近侍,做起事来更方便些,也不容易惹人怀疑呢?”

李然再次放声大笑,说道:“不错不错!确实很像那么回事!可惜我忘了告诉你,那天我在内殿等人喝茶,确实是穿着长衫的。”

说完,一脸是笑地朝对方望过去,小崔脸上是一片不敢置信地神色。

李然冷冷睨她一眼,说道:“其实从刚才到现在,你虽然把作案的过程交代得非常清楚也非常详细,可是也暴露了一个很大的漏洞。”

“殿下,您想讹奴婢吗?”

李然摇了摇头,说道:“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小崔冷哼一声,李然继续说道:“你不但能顺利完成任务,还能把前前后后每一个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可见你这个人不但心思细腻,而且还很有胆量。矛盾的是,你会因为紧张害怕,连我穿什么衣服都不记得;相反,药店掌柜衣领上滚边的颜色,你却记得一点没差?这么大的漏洞,难道你还没意识到?”

李然一脸正容地望过去,继续说道:“小崔,准确来说应该叫你柳月才是。你哥哥柳风当年私通敌国,事情败露后,柳家被判满门抄斩,结果还是逃了几个。你的那点家底,是瞒不了我的。所以我劝你,早点把事实说出来,也免得连累别人。”

“殿下方才让奴婢别再编谎话,如今看来,您倒开始学会自个儿编谎话了。”

李然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这块玉佩,我想你应该认识。”

对方看到那块玉佩,脸色果然就变了。

她眼下虽然手脚都被捆着不能乱动,但胸口玉石仍在,既然这一块不是她的,那刚才丁顺拿过来的这一块,只能是另一个柳姓人士的。

“璃然!你将我小弟如何了?”

“你说还能如何?乌沙江的江水虽然不急,但淹死一个人总还是可以的。”

他一说完,对方就红了眼,手脚激烈地挣扎起来,嘴上极尽恶言恶语。

“先别激动,他现在还没事。当然,他是生是死,都取决你的选择。是说出实情,还是继续死撑到底,就看你自己了。”

“姓璃的,我为何要信你?”

李然伸出一指摇了摇,说道:“问题不在于你信不信,而是你必须相信!”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对方不但知道了柳家的秘密,还有柳俊的玉佩在手,让她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困境。

她当然不是全然相信李然,但玉佩是千真万确的,她自己算是豁出去了,可是如果还要搭上柳家唯一的男丁,让她如何同九泉之下的爹娘和大哥交代?

小崔双眼一闭,脸上有不甘有无奈还有痛苦,然后就见她霍地睁开双目,一脸铮铮地望过来,说道:“我若说了,你须放了我小弟,并保他此生无忧。若非如此,便是你打死我,我也不会说一个字。”

“好!我答应你!”

这几个字,李然说得掷地有声,小崔见对方神色郑重,不像有假,只能选择相信,只因她如今已然没有任何其他活路可走。

她闭眼深思片刻,这才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而她口中提到的那个主谋画眉,竟然就是辰妃的贴身婢女。

这个结果,着实让李然沉默了一会。

小崔说完,一脸颓然地软倒在刑凳上。

然而她却不知道,其实那个所谓的柳俊,早已被苏沫藏到一个再安全不过的地方,李然哪里能够轻易找到。

这一招,也不过是他接到厉子辛的消息后,经过反复思量,用了个空城计而已。

对方之所以会中计,乃是因为先前被他抢白一番,心理上先输了一招,后来又从他口中听到柳俊尚在人间的秘密,还见到那个玉佩,关心则乱,失了之前的冷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玉佩的事,则多亏了厉子辛捎来的消息,因为他与苏沫相识,是以对柳家的事也了解一些。刚刚扔过去的这块玉佩,柳家有一模一样的三块,柳家兄妹三个每人一块。

柳风去世之后,他那块跟着一并入了葬。是以这种玉佩,一模一样的世间只剩下两块。一块在柳俊手中,一块为小崔贴身收着。

而她万万也没料到,刚刚见到的那块,正是江云从她身上调包得来的。

江云是什么样的身手,偷龙转凤的小把戏,怎能难得倒他?

李然收到厉子辛的消息后,前前后后想了一通,继而计上心头,索性来了个借花献佛,用的自然是小崔自己那块。

对方先入为主地认为那就是她弟弟的玉佩,其实正是他这一空城计的关键所在。

当然,如果小崔足够冷静,那么她就应该将自己贴身收藏的那块玉佩也拿出来比对一番。

然而对方已然失去冷静,更没想到会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调了包,是以她会上当受骗,亦在情理之中。

小崔交待完毕,李然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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