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心理强大。是你能将心迷转移,在我说第一句话时你的身体都在做着各种不同的调整,试图尽量平静、安抚,像一个失心者,可是我刚才告诉过你,我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你的任何一丝细微的改变都在我眼中。我是多么希望你真的沉入漩涡,那样只要回答我的问题,等我唤醒你后就还可以是朋友。”
何知许终于正视我:“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当我是朋友了?”
“朋友是什么?你的靠近是为了利用我,因为你要我为你寻找地下围城的秘密,破解悬洞之谜。一个满是谎言和背叛的人,还能是朋友吗?”我的眼角在发酸,胸口在钝痛。
何知许的眼中渐渐有了情绪,但是我看不清也读不懂,他说:“在下这步棋时我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当打电话给我来接你时就知道有些事终究会来,躲也躲不过。这一天,我一直都在等,也在想究竟有哪一点能留住你,而你又会在什么时候撕开这层面具。小愿,无论如何,谢谢你陪我度过这平和的一天。”
“不要叫我小愿!”我瞪着他,他意思是其实早知道我已识破,所以这一天里都在与我演戏?“呵,也是,以你的心机城府之深,我怎可能鲁班门前弄大斧。”我自嘲而笑,原来两个人都在等着这一刻。
他眉微扬,然后道:“不让我叫这名字,是因为他如此唤你吗?”
我的心沉了沉,默然瞪视着他。
“行,那以后就叫你小浅吧,毕竟是英文名,我们中国人比较喜欢传统一点。”
小浅,梁浅。
他终于说到重点了,羽,我十几年前的笔友。
“为什么是我?”我这般问着。
他轻笑了下,宽慰的眼神看着我:“你一定忘了自己回过我的六封信内容了,我却记得。当时在拿到碎片的时候,我无论怎么组都组不出来那图案。很巧,路过你那座城市,看到你一人独坐在河边用树枝胡乱画着什么,可当我走近了去看时突然间脑中就出现了零碎的图片。后来我想办法与你联络上,成为你的笔友,将碎片的刻印暗藏于信纸上,你回给我的第一封信就是问:怎么信纸上好像有图案?这时我知道,你可以帮我找到答案。我并不焦急,也不想让你记住那些图案,只需要你将已知碎片组合给我,所以与你的信件往来并不频繁,前后一共只有六封,当你第六封回复过来时还附了张画。”
我听得入神,他却停了下来,隐约心中已经有答案却还是不由问:“是什么画?”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270.羽(2)
“一张纸分成六等份,每一张纸上的碎片无序排列,你将所有的图案都记住了。”
闻言我蹙起眉:“我当时没有把它们组合成完整的图?”
“没有,不过你在上面都做了数字标注。当时我判断不出你为什么没有将所有碎片组合完成,但却肯定不能让你发现其中秘密。”
“所以你就又来找我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何知许浅淡的语气徐声道:“你刚才说很久以前有个人告诉你,每个人心中都有着一个心魔,只有拥有强大心理的人才能扼制,无以魔道。”
我眼角一抽,“那个人是你?”
“所以,你为何催眠不了我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你的催眠术是我教你的。”
“你教我的?既然你要对我催眠洗去脑中记忆,为什么不直接那样做,还来教我这技能?”我有些不懂他了。
何知许沉定地看着我,眸光清浅,“其实还有一种人,她或许没有强大的心理,也不会任何术数,但是她有一颗纯净的心。即便她们母女被父亲舍弃,过受众人冷眼的生活,她也没有一丝的怨愤,她写的每一封信里都说总有一天她爸爸会回来找她们的。这种人没有心魔,我催眠不了,也洗不去她脑中的记忆。”
他说的那个人是我?可我心念中童年的自己并不是那样,我会感到难过感到愤愤不平,会一面想着老爸又一面暗暗恨着他对老妈和我的心狠无情。
“那后来你又是怎么办到的?”我直觉询问,因为那段记忆的缺失是事实,他说得那些事包括有见过他,我都不记得。
却见他摇了摇头道:“我办不到,你可以。”
我?倏然有念闪入脑中,惊愕不已地问:“你是说我催眠了自己?”看他平静而沉定的眼神,只钝钝地想这怎么可能?
“人可以没有心魔,但却不可能没有心。当我手握你母亲的命时,你学得很快,实行的也很快,至此心魔注入,人之七情六欲中怨恨两种情绪你也有了。”
我抓紧了拳头,极力控制自己不一拳挥向他,从齿缝中迸出字句:“既已如此,你我就该从此天涯各不相交,为什么你还要接近我,甚至把第七封信暗送过来?”
何知许从桌上拿起一包火柴,抽出一根轻轻一划,火柴尖上就亮起了火光。眼看那火柴将烧到他手,他也不予理会,可就在火触及他皮肤之前突然就灭了。然后他问:“明白了吗?”
我如何能明白?这又是打的什么谜语?
他说:“火柴需要点燃了才能发挥其功效,而它要点燃又必须得靠这尖上的红磷与这面摩擦生热,你就是这红磷。唯有心明几净,方能度幻象、入漩涡,得王印。”
我微微眯起了眼,顿然而悟:“你的目标是王印。”
“传国玉玺,王者封印之承载,谁人不想得?”
“那你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