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向天子递了一张无声的投名状。

对于风雨飘摇的大汉来说这一年似乎是天眷之年,谢知非带着天策军攻下长安救下天子后,天子改年号为建安,建久安之世、成长治之业。

建安元年,聪慧的天子,忠心能干的臣子,这一切似乎预示着大汉将浴火重生继续走向辉煌。

这也是为何刘协科举取士,诸葛玄、张松之流不远万里前来科举,甚连惜命的贾诩也重返长安的缘故。

才学就如同金钱才锦,乱世据才投资才能体现其价值,投资自是要往有能力称霸的势力投靠,而得到谢知非同曹操支持的刘协显然是最好的投资对象,只要能在这时候谋得一官半职,用不了两年地位比洪水还要长得快!

然而现在,在万事起步的时候,天子遇刺。

倘若刘协有后众人也不会如此呆滞,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儿皇帝和两个优秀的辅政大臣照样可以将大汉经营得风生水起,然而天子还没有儿子,别说儿子,虚岁十一的天子如今连女儿都没有!

建章街上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声音,一瞬间长安城中如同迎来一场狂风暴雨,诸人神色慌张心中恐惧,原本喜庆顺间被一股压抑的氛围所笼罩,建章街上诸人行色匆匆。

酒楼老板不得已差使小二请诸人离开,等好基友的孙策终于清醒过来,然而此时皇宫城门已关闭,唯有一行御林军在外手持兵戟不准他人靠近,以武举第一的身份出仕顺利入天策军的孙策此时是名六品的殄虏护军。

孙策性格开朗又喜好交友,不过十日的时间已同军中不少人打成一片。

在他人担忧而无助离开的时候,恰认得宫外那校尉的孙策准备去询问宫里发生了何事,只是孙策刚一起身便被身边的曹昂给拉住:“伯符你这要做什么?”

孙策理所当然道:“大郎,瑜弟还在宫里,我想知今夜宫中发生了何事。”

“伯符你!”曹昂见孙策认真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顿时明白为何周瑜在听到他说孙策稳重可靠的时候神情古怪欲言又止。报以苦笑的曹昂拉着孙策往相国府回去,边走边小声对孙策道:“将军当你以能独当一面遂应了夫人之邀为你取字,伯为长,你如今是孙家一家之主怎的不多想想?天子遇刺何等大事又岂是这守宫门的羽林军知道的,即便他们知道未有令又怎敢告知你我,不若先随我回府。这般大事我父亲同将军必有有所动作,回府我们也好快一些知道。”

孙策迟疑道:“可是瑜弟……”

比起容易意气用事的孙策,曹昂倒觉得周瑜靠着聪明的脑子和那张俊脸遇到什么困境都能化险为夷,更何况周瑜还特别会说话,当下曹昂手上加重了力将孙策拉走:“如此大事宫中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瑜弟为人我父亲同将军怎会不知,此事若同他无关必不会为难他,你且先随我回府!”

孙策来不及说第二句话便被曹昂拉上了马车,上车后两人心情沉重的往相国府的方向而去。

路上,曹昂隐隐听到马车之外隐约有人在哭泣,撩开车帘往外一看,但见街上百姓行迈靡靡神情恍惚,一名妇人搂着自己幼儿扶墙哭泣,那哀恸的双眸无神四顾,曹昂与之一视只觉其眼中荒芜一片绝望至极,刹那间曹昂同孙策如鲠在喉。

对于长安城的百姓来说,这些年几经易手,建安元年是长安最安稳的一年,没有无穷无尽的繁琐徭役,也没有要人命的可怕劳役。长安尚且如此,其他郡县又该如何,袁绍与公孙瓒四年久战,幽翼二地百姓又该如何!

若刘协出事,皇室后继无人必从别处过继血脉,谁人也不知这续来的天子类宣皇帝还是类灵皇帝。看到街上百姓模样,孙策同曹昂更不想说话,两人在马车中一路沉默的到了相国府。

普一下车两人还未来得及入府,便听到一阵马蹄声自远处而来,原是夏侯渊办完了事赶了回来。夏侯渊带着一行人在门前停下:“陛下今日设宴,有歹人乘机下毒,宫中还在查毒源,至今未有消息。”

指了指曹昂同孙策,夏侯渊道:“此毒甚歹,陛下陷入昏迷至今未醒,将军命吾出来召集天策军将士回军中待命。你们速随我回军营待军令,无论这人是想破坏科举还是想毒害陛下,我等为人臣子绝不能将其放过。”

孙策同曹昂立刻拱手:“遵命!”

天子遇刺这样的戏若不弄得天下皆知那便没必要演了,因此曹操命长安城施以宵禁却没有施以城禁,只要出入城的人能证明自己身份便可轻松出入长安城,这也使得天子遇刺的消息如蒲公英搭上长风散落九州。

伤心者如陶谦,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就这么躺下,高兴者如刘表,只差没敲锣打鼓来庆祝。

刘协昏迷的这些时日,刘表的心情上上下下远比做过山车精彩,当长安那边传来的消息告之刘表,天子刘协中毒昏迷不醒,当场刘表便作出了黯然失色的模样心中却是大喜若狂。

东汉两百余载儿皇帝之多可以数满十根指头,最厉害的时候曾出现过襁褓之中登基为帝,时隔了八月被人废黜的襁褓皇帝。

大汉天子的直系血脉一度断绝,延续至今已让旁系血亲续过两三次。

而最让人称奇的是,天子的直系血脉如同被诅咒了一般,不管过继谁过来,后宫宫妃无数、皇子成年甚少,往往七岁以上的皇子一只手掌便数完了,这对于皇室旁系宗亲来说可谓是一个甜蜜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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