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时候,顾瑞才发现这个事实。
身后的小狱警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任凭顾瑞被掐了十几秒才冲上去遏制。
“你干什么!”一边咋咋呼呼地喊,一边操起警棍就朝着阮江明砸去。
应该力道不小的攻击,阮江明却完全不为所动似的,嘴里一个劲的絮絮叨叨,“去死吧去死吧……都是你都是你哈哈哈哈哈……去死吧你去死吧!!”
顾瑞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气道完全阻塞造成不能呼吸的话,只要一分钟心脏就会停跳。现在还剩下几秒?
要死了,好像真的会死?
顾瑞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么莫名其妙就死了呢?
耳边是小狱警的声音,“放手!你他妈不放我弄死你!”
吵死了。
到底要不要死呢?
失去一切,被许承善背叛的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么?
真他妈怪异!
“啊……”顾瑞瘫软在地。
被几个狱警拉住却仍旧疯笑不止的阮江明看着自己,“你想不想死顾瑞!你想不想死!哈哈哈哈……”
顾瑞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意识的最后是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气味。
有人把他的脑袋微微抬高,拍着他的脸喊道,“听得到我说话么?”
哦,是连育白的声音啊。
“你想不想死?”
不对,这明明是阮江明啊。
顾瑞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连育白。
“醒啦,感觉怎么样?”
顾瑞眨了眨眼,左眼的视力依旧没有恢复,模模糊糊之间,可以辨认得出的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昏迷了多久?”
“五分钟。”
顾瑞的脑子依旧昏昏沉沉,明明感觉一个世纪那么长,原来不过是五分钟而已。
连育白从被子底下抓起顾瑞的手腕,“一般人被掐个几分钟早就死透了吧。”
顾瑞懒得回答,所以没说话。
等脑子清明一些了,才想起刚才的经历,“阮江明呢?”
“在禁闭室呢。”连育白在顾瑞的病例上刷刷刷地写着些什么。
“他怎么了?”
连育白把椅子转过来,露出了一个微笑,“大概是因爱生恨吧,所以对你产生了杀意。”
顾瑞把右手枕在位置有点低的枕头上,“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连育白笑道,“好啦好啦,不要放在心上。”说着慢慢退去了脸上的笑意,“可能被调教过了。”
“嗯?”顾瑞有些不明白。
“之前不是说了么,新狱长的心理辅导啊。”
“是狱长做的?”
连育白玩弄着手里的水笔,“新狱长据说是个高材生哦,在做公务员之前可是个心理学教授呢。”
又是心理医生……顾瑞的脑子里想起的只有先前死亡三十天时的那个陈姓华裔。
“那他的目的是?”
连育白淡淡笑道,“可能,只是个癖好吧。”
顾瑞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监狱可真是盛产变态。”
连育白但笑不语。
顾瑞在恢复了体力之后被送回了牢房。刚才在工厂劳动的六个人也已经回到了牢房准备睡前事宜。
顾瑞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理解阮江明为什么要杀他。如果真的疯了,他要杀的,难道不应该是那些虐待过他的人么?
比如周立维那个变态狱警,又或者是面前的这六个废物。
顾瑞闭着眼,脑子里有些混乱。
那双眼里的恨意是如此清晰,以至于连顾瑞都生出了一丝恐惧。
阮江明喊着他的名字,并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到底他在那个狱长看护下的三个月是怎样度过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瑞带着一大团疑问,慢慢睡了过去。
被阮江明袭击之后的第一个周末,顾瑞迎来了一次突然的探访。被狱警带去会见室的顾瑞心里仍旧有些狐疑,明明还在准备和物色阶段,那个女人不应该这么高密度的来探访。
表情冷淡地走进会见室,玻璃窗外做着得,竟然是已经半年多没见的乔亦琦。
虽然已经努力压抑自己的激动,但是那泪光闪闪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瑞皱着眉在隔断玻璃前坐下,无奈地拿起电话,“收敛一点。”
阔别许久的淡淡的声音钻进了乔亦琦耳朵里,乔亦琦一下子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比起过去的顾瑞,现在的顾瑞恐怕只能用憔悴和干瘦两个字形容了。
“顾爷……”
顾瑞抿着唇,不悦地扫了对方一眼,“注意点。”
乔亦琦这才察觉到自己的不妥,连忙收敛了神色,用手势比划到:听说您被袭击,是不是相关人员做的?
顾瑞摇头,淡淡道,“放心吧,这里饭菜还不错。你不要担心。”
乔亦琦知道顾瑞在分散话题,连忙也搭话,“小云说很想你,顾爷,你要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顾瑞不自觉冷笑了一声,虽然是用来打掩护的对话,可是还是会不自觉注意内容。
他这样的死刑犯,还争取减刑?真亏乔亦琦能脱口而出。
那边的乔亦琦又趁势连忙打了几个手势:保外就医。
顾瑞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自己也要保重,以后不要来看我了。要好好做事。”说着便挂断了对话。
乔亦琦看着顾瑞要走,连忙又做了个“杀”得手势。虽然这个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好在顾瑞站起身的时候正好挡住。
顾瑞狠狠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