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无法被修改。
没有西域都护府,没有安北都护府,霍去病还是英年早逝, 刘据也在巫蛊之祸里失去了生命,仅仅留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孙子。
历史并没有因为张贺发生任何改变,张贺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落水的瞬间做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境,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化为泡影。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回旋——也许自己从未真正穿越过?
张贺摇了摇脑袋,将这个想法推出脑海,他相信自己经历过的“真实”,尽管现在失去了,但他会努力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
这么想着,他伸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捞起手机,给在隔壁的助理小李拨了个电话。
“喂,张哥?”小李在电话那头很是热情地说,“休息得怎么样了?有什么事要吩咐?”
张贺对小李说:“你帮我去片场跑一趟,问一下场务接下来几天的拍戏表出来了没有。”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张贺接到了小李打回来的电话:“导演说巫蛊之祸是《汉宣帝》开头的第一个大场面,还有拍一周,因为你落水,原本导演给你加在这个大场面里的戏份已经都删了,跟组编剧说反正你这个人物历史上也没记载那会在干嘛,就是莫名其妙被阉了,不出场也不要紧……”
这边小李还在絮絮叨叨,张贺连忙打断他,问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我的下一场戏是什么时候?”
“七天后,拍你见到婴儿刘病已的戏。”
“那好,帮我买一张飞西安的机票。”
“诶?!”小李惊讶道,“张哥你不会这个时候偷跑去旅游吧?当心被导演知道了记你一笔不敬业。”
“不是旅游,我落水之后心情郁闷,需要去散散心。”张贺随口胡诌道,“正好去西安采采风,也好对张贺这个人物加深了解,能够更好地诠释。”
“看来是我误解你了,张哥还是那么用功。”小李乐呵呵地给张贺订机票去了。
飞机飞到西安上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张贺恰好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机舱的窗口,他看到了之前网上就非常热议过的从飞机上可以看到的西安美丽的夜景。
辉煌的灯光将街道组成一个个田字形,几乎还原了汉唐时期的市井街坊,空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霾,让夜景显得朦胧梦幻起来。
在西安市区的西北角,有一大块地方几乎是黑的,只有零星的灯火,和周围灯火大放光明的景色大相径庭,张贺看到那个地方,心脏突突地加快了跳动,他知道,那个地方是他无比熟悉的、曾经无数次出入、生活、工作过的地方——汉长安城的遗址。
为了保护大遗址,西安政府一直没有在那块土地上进行过度开发,上面只有几个村庄和大片绿色的农田,因此显得黯淡无光。
飞机停落在咸阳国际机场,靠近西汉帝陵,走出机舱,连迎面吹来的习习凉风都仿佛带着古都的古老神秘。
张贺乘坐机场大巴来到钟鼓楼,入住秦唐一号酒店。之前他在电影学院上学的时候,暑假时曾跟随社团来西安旅游过,那时候住的是鼓楼附近的青年旅社,五十元一个床位,十几个人挤在一个房间。
那个时候他对西安充满了新奇,完全是背包出行的游客心态。而现在他再次回到西安,感受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是他曾经生活过、奋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故土,比他在现代活过的年岁还要多,他觉得自己已经彻底适应了古代的生活,现在突然糊里糊涂又会送到现代,他发现自己对现代的感情已经抵不过自己作为“古人”的怀乡之感。
现在踏足这片土地,他只想找到回家的路。
张贺在现代没有什么亲人,在演艺圈里有几个酒肉朋友,却从来没有交心的友人,更遑论能够托付生命和一切,一旦分离就无比想念的爱人了。
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张贺在心里一遍遍描摹着刘据那张俊美的脸,不知道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张贺也没有什么心情,只是简单喝了一碗粥,就叫了出租车往西安城外望夷宫的遗址奔去。
对于望夷宫所在的地址,《三辅黄图》是这样记载的:“望夷宫,在泾阳县界,长平观东,北临北夷,以为宫名”。
张贺搜索了一下,发现其遗址位于泾阳县蒋刘乡五福村和二杨庄北,曾经被考古队员勘探过,遗址中心处建筑遗物堆积层厚度超过一米,出土过秦代板瓦、筒瓦、葵纹瓦及各式卷云纹瓦当、铺地砖、空心砖等。
而望夷宫遗址的北面边界紧挨着泾河岸边,也就是张贺被江充拉下水的那个地方。
自古泾渭分明,泾河水更加清澈,含沙量少,白天看过去,倒映着河上的钢筋混凝土桥梁来来往往的汽车。
这里离开市区已经很远了,有五十分钟的车程,因此周围还是原生态的绿树,若不是远处的高楼如同积木一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天边,还有汽车的喇叭声提醒张贺此时身处现代,张贺简直要恍惚觉得自己还置身于上林苑中。
张贺是本着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的思路,想要看看在这里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回到过去的关键。
可是遗憾的是,他沿着遗址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愣是没有发现半点线索。
一无所获的张贺心灰意冷地回到了市区,第二天他又去了汉长安城遗址。
他先来到了汉城湖公园,这里原来是汉长安城的漕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