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身边状元郎的声音,收回向上的目光,越清风连忙俯下了身子:“臣徐阳--朱明月,叩见吾皇,皇上万岁!”
听着底下越清风的称呼,朱巧昕长长的叹了口气。
耳边传来公输文月的叩拜声,目光终于从已经低头的越清风身上移开,朱巧昕顿了顿才轻声道:“三位爱卿,请起吧。”
“谢皇上隆恩!”三人一起起身,这次越清风已经完全了恢复了正常。
目光扫过越清风那一身她今晨亲自帮忙换上的蓝色宫装,朱巧昕慢慢的转头看向身边小太监。
收到暗示,小太监忙高声道:“孤自登基起已一年有余,一年中深感政务繁杂。故借此特令---”
小太监声音朗朗,当清清楚楚的听到朱巧昕,竟然直接将他们三人拨为内书舍人后。不光朝中左右的各大臣有些意外,就连越清风他们三人都有些惊讶。
盯着上方女皇今日似乎心情不错的摸样,公输克勤等人面面相窥,都不约而同的保持起镇定来。相比起六部重职,这一区区七品的舍人之位,实在不值得他们大惊小怪。即便这可能女皇想培养近臣的第一步,但七品毕竟只是七品而已。
上方小太监终于宣完了朱巧昕的旨意,越清风连同慎宏远,公输文月连忙再次下跪谢恩。
这次没有让他们立即起身,朱巧昕只是看着下面幽幽道:“众臣听旨!”
不知她想要做什么,众人只能立马跪下。
将身子整个的陷入身下的宝椅,朱巧昕伸出右手慢慢的支上了额头:“孤自去年五月登基,如今算起来也快有一年半了。”
众人低头继续等待着,莫名的都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一年半的时间,孤每日都要花费将近十个时辰在政务上。实在有些累了,实在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一年多的时间,朱巧昕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从最初的怀疑抵制,再到今时今日。如今的众人几乎都忘记她是个女人了。
如今见她第一次在朝堂上说累了,说疲倦了。众人一惊,以为她要在这个时候搞什么退位让贤的戏码,连忙或真或假的出声劝阻了起来。
“皇上,臣等惶恐,都是老臣无能。没有帮到陛下,求陛下降罪!”公输克勤忙将头垂了下去。
“陛下三思!”眼中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跪在中间的越清风,想到自她再次回来后,女皇便有些不一样了,越盛德便露出一丝懊恨和恨铁不成钢。
“陛下!”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宇正羽,刘瑜不知能说什么,只能连忙压低了身子。
“女皇,若是累不如休息一段时间,反正朝政有---”本想说朝堂上有他们几人就可以,但这话刚说出口季连安荣便知道说错话了,连忙禁口。
“皇上,再过几日便是武举考试了,若是女皇当真觉得烦闷。不如臣等便陪着皇上去一下猎苑打打猎如何,至于这边就交予--”
刑部尚书储向阳的话还未说完,一直都不曾说话的江南王朱郑堂连忙直起身子抱拳高声道:“皇姐,臣弟以前都太贪玩了,从不知皇姐竟然如此辛苦。都是臣弟不孝,还请皇姐责罚!”
身边的状元郎慎宏远一直面无表情的跪着,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情绪。倒是下首的公输文月脸上露出了茫然无措的摸样。
抬头看了朱巧昕一眼,隐隐明白她应该是有什么决定了,越清风低头继续等待着。
众人在底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责的话时,朱巧昕轻轻笑着收回手,慢慢的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终于道:“说来说去,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奏本太多,而孤一个人慢不过来。”
整个大殿上一时安静的有些异常,似乎明白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众人一个一个的立马的静了音了。
“以往朝中的国事,都是孤与大家在朝中一一商议完毕。然后由六部尚书共同拟定奏本,最后呈孤预览,再传达下去的。”
眼中冰冷,嘴角却带出一丝笑来,朱巧昕慢慢的站起,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下一步一步的向下:“孤既然有了舍人,那以后拟定圣旨,呈奏预览的事情就不用了六部尚书了。”
底下的公输克勤第一个抬起头来,就在众人又惊又诧时,朱巧昕拖着宽大的黑色龙袍终于走了下来:“越姐姐?”
越清风抬头,就在此时朱巧昕直接上前弯腰将一直跪地的越清风给扶了起来。双手并没有从她的手臂上离开,用力的支持着她的身体,朱巧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然后继续道:“越姐姐,这是我交予你们三人的第一道旨意。等会下朝后便拟旨,从今完后朝臣的奏本,全部改成红绿蓝三种颜色。蓝色为平常各地官员呈给孤的请安,报各地平安的折子。绿色则为各地人才举荐,地方建议,各地治理以及对军政有建议的折子。至于红色奏折,则为各地灾荒,暴乱,腐情,遭袭等重大事情的奏本。以后整个大周所有的蓝绿奏本,都不必再呈给孤看了。”
转头看向两边紧张万分的六部官员,朱巧昕继续:“自即日起,大周的蓝绿奏本,直接派专人分门别类,送与六部。再由六部挑出重要的,由六部尚书专门的再呈与孤。至于红色奏本---”
双手终于从越清风的身上离开,慢慢的转身再次向着自己的龙椅而去,朱巧昕冷冷高声道:“至于那些重要的红色奏本,则向以前似的留在朝堂上处理。只是从今以后,所有红色的要紧奏本,在放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