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抚弄着手中的玉佩,叶潇羽静静的看着沈子卿似乎在审视什么一般。其实,若说沈子卿和叶潇羽有几分相似那倒是确实的,可若说是一模一样却也有些夸大其辞了。
两人都这么静默着,但沈子卿却不是在看叶潇羽,因为在他看来,像与不像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认识骆少钧在前而叶潇羽在后,所以若说骆少钧是从他的身上找自己的影子,那就未免有些可笑了。
至于理由,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和叶潇羽从来都是两个人,两个性格不同的人。而这一点,沈子卿相信,叶潇羽也是相信的。可也是这一点才是让沈子卿最痛的,叶潇羽有什么好的呢……
依旧是沈子卿首先打破了这静默,叶潇羽的眼角也因为沈子卿接下来的话语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上次匆匆一见,如今倒才算是正式见面,潇羽公子确实清丽脱俗……”微微笑道,沈子卿的话听似褒奖,但叶潇羽知道“清丽脱俗”这四个字是形容女子的,如今用来形容自己,那便是沈子卿对自己的轻视……
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叶潇羽缓缓将玉佩置于沈子卿跟前,语带玄机的笑道:“这玉佩,乃是乐思商人为讨我欢心送来的,但我却不太喜欢,早闻沈公子喜爱玉佩,如今将自己玉佩赠与公子,如何?”
话中深意何需言明,但叶潇羽的一席话还是让沈子卿不由得开始讨厌起眼前那似白莲一般的人儿……
心中厌恶,但却并不表现。这是沈子卿在官场多年的生存之道,所以在看到叶潇羽推过来的玉佩之时,他还是选择了将玉佩拿起。只是这语气却不似之前的友善了……
“乐思玉佩乃是清澈之物,那沈子卿就收下……”清澈之物,弦外之音了然,但沈子卿却故意顿了一顿才接着笑道:“必定珍而重之……”
必定珍而重之吗?沈子卿深爱骆少钧,必定对他珍而重之。那谁来对自己珍而重之呢?骆子规,不会是你,那还有谁可以有资格对我叶潇羽珍而重之呢?
似乎是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叶潇羽并未注意到沈子卿的表情。可看着叶潇羽如此模样,沈子卿心中却是一阵无奈。若不是为了少钧,自己该是会很欣赏此人,而不是厌恶吧?毕竟是才情过人之人呀……
所要达到的目的已然达到,沈子卿也不打算多做逗留,以免被其他官员瞧见,丢了自己太子太傅的身份,让人找到话柄取笑。如此想着,沈子卿将那玉佩收于袖中 便缓缓起身,对叶潇羽道:“潇羽公子,有些话,子卿不知是否当讲,但风尘之地能走还是走吧……”
能走便走吗?能吗?自己不是没有想过离开,去过那不被人轻视的生活,可玉锦瑟呢?那些师傅到最后都为之守护的人呢?
犹记得师傅早已病入膏肓,却依然心心念念那些被骆族族长赶入绝境的迦罗族人。虽然那时师傅存心欺骗自己,逼迫自己留下。但如今,自己不也已经知道迦罗族的事情了吗?不也没有离开吗?
心中苦涩却也了然,叶潇羽也跟着缓缓起身,故意魅惑一笑,轻声说道:“那便多谢太傅了,不过潇羽早已习惯了……”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这在沈子卿听来就更让他瞧不起了,可只有叶潇羽自己知道,他不过是无可奈何……
白昼,以前似乎对于叶潇羽来说是陌生的。但如今,却是那么的美好。夕颜,这个像妹妹一般的姑娘,让叶潇羽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她没有嫌弃过自己,也从不问自己关于龙阳阁的一切,就只是在采药时给自己留下一点滋补的药材……
今日,又是夕颜采药的日子了吧,不知还能不能看到她呢?带着一丝期待,叶潇羽走出酒楼,步调轻快的朝竹林走去……
竹林小屋,流水花朵伴着鸟语,竟有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骆子规静静的听着身后黑衣人的禀报,不禁微微一笑道:“迦罗族,呵呵,摄政王在找迦罗族人吗?他明知道父王憎恶,却还是在找?呵呵,好呀,那我便随他的心愿……”将手中的纸条紧握,骆子规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心中却是充满了杀戮之气……
山林窸窸窣窣的声音常有,但骆子规却很快的听出了那是人走路的声音。微微蹙眉,骆子规冷冷的对身后的黑衣男子说道:“先摄政王一步找出迦罗族人,我要父王知道他所信任的摄政王到底是如何待他的……”衣袖一挥,那黑衣人没有逗留便快速的一个闪身朝竹林间隐去……
山间的溪水似乎很甜,所以夕颜总是喜欢带上一些给叶潇羽,因为此刻她知道叶潇羽喜欢这溪水泡的茶。叶潇羽,不是不知道他和子卿哥哥之间的纠葛,可喜欢就是喜欢,因为从那日他救下自己便开始了。所以,她才不会去管什么流言蜚语呢……
踏着轻快的步伐,夕颜一路走来都显得那么的开心。却不想就在她快要走到竹屋之时,他分明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住屋之前。是,是哥哥吗?不由得走近几步,却看见那人分明正盯着自己,而这人不是别人也确实是自己的哥哥骆子规……
心中一惊,夕颜立刻想到了叶潇羽。这些日子,哥哥一直在忙着国事似乎也是没有再找过叶潇羽,如今哥哥怎么会出现这里呢?他又怎么会知道这里呢?慌乱的向后退了几步,却不想此刻身后的一个声音却让夕颜更加的不知所措起来……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