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岑莫的不语中度过了许久,直到岑莫大汗淋漓这才听到他说:“沈子卿已经没事了……”淡然的话语,冷漠的表情,岑莫就是如此。看着岑莫转身取水洗手的背影,钱越立刻明白了师傅的意思。只得拱手行礼道:“多谢师傅相救,徒儿明白了……”
孩子没了,那主人要怎么办?悄悄将门推开却听到这般话语,阿忠不由得心中一阵酸涩和愤怒。叶潇羽,都怪他,若不是他,主人也不会小产。那孩子,那孩子是主人的心头肉呀……
白色的纱帐,雕花的梨木桌子上是精致的糕点,如今再配上好闻的檀香。此情此景,让骆少钧不由得一阵心醉……
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叶潇羽,骆少钧伸手便想为叶潇羽拂去脸颊上的发丝。看着眼前的骆少钧,叶潇羽却始终淡然以对……
“小王爷,喝杯茶就回吧……”无奈的说着,叶潇羽将茶壶拎起,却在手抬起之时被骆少钧握在半空之中。
心中不悦,但叶潇羽却是只得叹息。沈子卿爱骆少钧,但骆少钧呢?不是看不出骆少钧的心思,但不爱就是不爱。所以,自己可以为了一时之气去利用那人片刻,但也只限于此……
沈子卿爱骆少钧,只稍多加注意他的眼神便可知道。可这骆少钧呢?他不知道吗?亦或是他因为自己而故意不知道呢?心中不由得升起丝丝愧疚之意,叶潇羽的表情渐渐冰冷……
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叶潇羽嘴角带笑却眼神淡然的对骆少钧说道:“小王爷,不放手吗?潇羽可不喜欢如此呢?”
不喜欢吗?骆少钧眼神一黯,但还是无奈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拿起叶潇羽放下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茶。这,才缓缓说道:“潇羽,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在我这里毋须如此……”
毋须如此虚伪是吧?微微一笑,叶潇羽不禁对眼前之人升出一丝失望来。但毕竟是客人又是小王爷,他叶潇羽可得罪不起……
缓缓起身,叶潇羽也不言语,就只是伸手对这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才礼貌的笑道:“沈大人此刻怕是在等您呢,小王爷……”这一声小王爷不带任何情绪,就只是应对客人的模样。这,让骆少钧的心不禁痛了起来……
怒气瞬间袭上了骆少钧的心头,他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叶潇羽的淡漠,嚯的起身时衣袖碰翻了桌上的茶杯,但骆少钧却顾不得这许多,伸手便将叶潇羽拉入怀中。静默着,看着叶潇羽,此刻叶潇羽的气息就在鼻尖,可骆少钧却只感到无尽的愤怒和伤心……
固执的一把将叶潇羽退到墙边,却在对上叶潇羽冷漠的眼眸之时,无法再有其他的动作。颓然的将叶潇羽松开,骆少钧不禁后退几步,带着一丝淡淡的凄然转身朝门外走去……
骆少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叶潇羽却并不感到轻松。沈子卿没事吧,从自己站立的地方看不到他的脸色,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脸色不对。自己刚才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不冷静呢?
天将破晓,叶潇羽独立窗前看着窗外那氤氲在雾气之间的月色,心中不禁一阵苦涩,扬起的嘴角似乎也将这苦涩表现的淋漓……痴情应笑我,叶潇羽不禁为自己短暂的痴情感到好笑。不过是风尘一夜,却让自己如此失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骆子规,你到底是凭什么……
自小,爹爹体弱养母也不喜欢自己。自己却还是对那女人的关爱充满希望,直到爹爹去世亦是如此。可自己换来了什么?如今,骆子规喜欢沈子卿,那么昨日之事他若是得知,又会如何呢?沈子卿必定受到了伤害,而伤害沈子卿自己又会有何等后果,就算猜不出全部,也是□不离吧?
带着丝丝疑问,叶潇羽抬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是杯空停,血流觞,自己的心却在痛。如此这般,自己是否该收收心,免得伤人伤己呢……
孩子没了,亦如所料。但这一切又能怪谁呢?叶潇羽吗?怪不了他呀,骆少钧要爱他,亦不是他能控制的。乖骆少钧吗?可自己的心又不允许。是呀,自己就是这么卑微,自己就是这么卑微的爱着那人,就算他将自己推倒,就算明知他可能因为一早便知自己怀孕而给自己下药,自己却还是爱他,不曾后悔……
痴情应笑我,骆少钧爱你至此,我沈子卿也再无退路了。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便要你爱我,既然你爱叶潇羽,那我便要你不爱他。我要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骆少钧……
☆、心知无奈心不甘
香气缭绕之间,金袍男子独立水榭之前,手中是一把金漆雕花剑柄的长剑。将长剑举起,男子一个转身便将剑指向了身后的黑衣男子……
“钱越,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他呢?哈哈哈……”寒气逼人,男子虽然在笑但却能让他身后的三人感到无比的杀气……
沈子卿流产,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可看着白日看着沈子卿那苍白的脸色,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痛,愤怒夹杂着杀气瞬间袭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心疼沈子卿……
无奈的将剑推开,钱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好友,用眼神示意其他二人退下,这才平静的说道:“子规,你不是一早便猜出沈太傅会去找骆少钧的吗?”此言一出,言下之意自是了然。只见那骆子规微微一愣却也大笑出声,可这笑容也只是一瞬,骆子规便将剑朝身后的大树丢去……
“唦”剑直刺入大树,骆子规的武艺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