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原地,任发丝乱在风中。

低妆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抱歉的笑了笑:“近来,眼神越发不好了!”

说完,低妆便朝锦儿走了过去。

锦儿莞尔一笑,张开双手任他检查:“依哥哥的道行,还是勉强能不被你伤到。”

他原地旋转一圈,表明自己的安然无恙。低妆检查了一遍,果真是毫发无损,总算是放下了心来:“如此甚好。”

沉默下来,低妆看着锦儿完美的侧脸,不由恍惚。

他好像,只有在看见锦儿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没有失去什么。

可是,低妆又很快的转过脸去。

因为锦儿也开始注意起他来:“在喝酒?”

锦儿小心翼翼的靠近低妆的脸,在他唇边嗅了嗅。低妆差点以为他要吻上这全天下最柔软的唇,锦儿却又只是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他的手中握着醉人的香味,是锦儿从未闻过的香。

在锦儿面前,低妆哪敢说真话。

可他也不敢说假话,因为锦儿的心思,是任谁都想不到的内敛稳重。

同为魔头十几万年,朝夕相处的时间太多,彼此对彼此都了解得太透彻。

若问他堂堂魔尊怎么还怕他?不是因为锦儿的道行比他还高出了几分,就是因为成魔前他们就是最好的兄弟。出生入死太多回,谁也不愿意谁背叛谁。

锦儿毫无保留的付出,低妆也是看得到的。

没有锦儿,低妆也不会当上魔尊,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无限。明明他的道行,就高出了自己好几分。却甘心当军师,陪伴在自己身边。

他欠锦儿的太多了。

“我怎么会偷凡人酿制的酒喝?”

低妆苦笑,恨不得将胃里的酒全部吐出来。

“也是。”锦儿抬头仰望的天空,今晚难得的夜黑风高,他笑出了声:“呵呵,高傲如你,怎会偷凡人的酒?”

“闭朔儿不是凡人……”

低妆抽回手,藏在背后。

在这么漆黑的夜晚里,常人可能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但低妆和锦儿都是魔,都能轻而易举的看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夜色,给了他们很好的掩护。

但先前的动静太大,仙人们很快就会来,若是再不远离这里,又将会是一场恶战。

锦儿不说话,只是往前走着。

低妆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此刻,他多么想抱住他。

多么想两人都安静下来,彼此像多年前那样,倾诉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就算如此,他依旧是我的主人

回到魔界,锦儿为今晚搞的破坏莞尔。

等仙人们陆陆续续到来,看到的只是一片狼藉,定是气愤不已。

就是最近,很少碰上高人与之交手,难免觉得可惜。

但着实,仙界唯一看得过去的战仙被贬,凉伞上仙因他的离世对仙界意见颇大,整天无所事事。这难免令仙界的效率大打折扣。不然按他们当时的磨叽,早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可他现在却笑不出来了,想起今天白天,低妆将魔尊之位传给了辰溪,他还有什么笑的兴致?

低妆永远也无法知道,锦儿在知道这个消息时的气愤。

却并不是生气低妆没有将魔尊之位传给自己,而是他们两打来的天下就这么拱手让人的不甘。

他自己可以什么都不要,却只想将最好的都留给低妆。

他自己可以粉身碎骨,却只想低妆活得好好的。

这种关系,超过了爱情,更超过了亲情。

谁知道,这十几万年来,他们是怎么走过来的?

谁又知道,这十几万年来,他们有多少天过得心安理得,又有多少天过得担惊受怕?

没有谁,一出生就是顶天立地的人物。

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努力一生而来的。

而那个人,叫辰溪。

他很幸运,幸运得锦儿不由妒忌起来。

辰溪对魔界是尽忠职守,将整个魔界也是管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他还不足以做这个位置。

没有经过努力而得来的东西,都会被人看不起。

他现在就看不起,平时他觉得甚是有能力的右使者辰溪。

当初他为了两人能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来,精心布置着每一个计划。为了低妆站在最高处,不再被命运主宰,费劲心思令他当上魔尊。

却只是一句话,他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一句话,也将所有的心血拱手相让给别人。

若是当年,他们其中一个,有那么好的运气。那他们日后的日子会不会就过得比较轻松?

锦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压抑下心里的浮躁。

他是这个世上最优雅的人,又怎么会为了这些小事气得自己变得扭曲呢?

除了对低妆,锦儿对其他什么向来都无所谓。

心里强调自己安静下来,既是低妆自己做的决定,他无权干涉。

“哥哥,在想什么呢?”

果真是想谁,谁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锦儿转过身去,看向那个犹如谪仙的男子。

他一袭洁白如雪的广袖长袍,将他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墨玉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直而下,风吹动发丝像是溅出的水花,美得令人流转不开目光。他还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若不是大名鼎鼎的魔头辰溪,必是那街上整天和朋友打打闹闹的纨绔子弟,看起来不羁心思却如孩子般单纯率真。

辰溪很聪明,也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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