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全上吧!」战圈中,烨世兵权自信满满,步履雄迈,一脚踏定,铁臂一挥,腰间辉煌出鞘,沙尘暴起,灿耀夺目!一步步,挟带浩瀚雄力、一步步,挟带无比吸纳之力,技压全场!袖刃、藏心、□□三件兵器连手抵御,面对敌手沉迫的压力,竟感源源不绝的吸力自彼方传来,剎时三人内元流失迅速,气力竟尔被全数抽空,宛如干涸的河床,十锋、鸦魂,前后受创!
……这就是烨世兵权之实力?
心知烨世兵权不会夺下长空等人性命,千叶只得捺住性子,再次见证那强悍无匹的力量,心头暗紧。那十成的表现,透出八成的谜,他能看出独日武典的武功,却看不出那吸取内元的武功是何步数。
「他的武功……有问题!」鸦魂咬牙提醒,奈何却为时已晚,但见三人奋力挣扎,烨世兵权再进一步,辉煌轻描淡写推过,三人倏地如遭雷击,眼前一黑,昏迷倒地!
「长空!」千叶传奇见状,疾步上前,扶起长空昏倒的身躯,一探脉象。
好险,尚无大碍。
身后,秩序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伴着冷硬的语调:「你,认识他?」
「此人交吾处理。」千叶背对他,径自扶起长空,将其只手环过自己的颈项,慢慢背离太峰。
烨世兵权看了那离去的玄影一眼,下令道:「剩下的,全数带回!」
◇◇◆◇◇
昨夜,下了一场大雪,遍地霜雪莹光,冷梅摇姿。
自苦境合一之后,集境的气候便甚为不定,时序虽在,但不时兴来的冰雪像在提醒世道的无常,一如那日变故中的大雪,永远提醒自己那份责任。
……这一路颠沛流离,再过数日,便是一年将尽,有时他不免悠悠想知道,现在苦境的季节又是如何了?他都还没感受过。
忧来无方,人莫之知。书上所云,他又明白一些了……
睡梦中,是一股头痛欲裂的感觉,身上虽无具体疼痛,但四肢却好像被抽去了气力般,难以动弹。他无法施力,片刻后又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方又感到额外的知觉,冰冰凉凉的自掌心传来……
长空睁起沉重的眼皮,窗外遍地的雪光透进,正刺激他的视觉,慢慢地,待适应好亮光,转过首,却看见床畔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正隔着月白色的纱帐,安静地轻握他的手,不知在望着什么。
他可以感觉到,那专注的神情很安详、也很单纯,彷如正想着许多事情。
「你醒了?」感应到投注的目光,千叶立刻将视线从长空那错综的掌纹移开,手,也极快松脱。
「这是哪里?」记忆慢慢回流,长空望着顶上屋梁,声调不冷也不热。
「是吾之居所。」像是早知道长空接下来会问什么,千叶已自动续道:「鸦魂他们也已醒来。」
「能给吾一个解释吗?」半晌,长空方又开口。
窗外,天穹洒落的风雪未停,苍茫雪粒击在窗棂上,轰轰地响着,让房内烛火照映的温暖显得特为渺小,连回荡在室内的声音分外的单薄和清冷……
「很简单,集境的政权已经转移了。」千叶传奇利落地说明道:「如今雄王安在,更坐上圣帝之位,统领内务;对外,则由破军府掌握一切。而这其中的条件,就是要鸦魂等人加入破军府。」
「他们答应了?」
「集境不需要多余的内战。残宗既然可以结束颠沛流离的生活,如愿以偿获得政权,他们为何不答应?」千叶眉头微扬,似乎感到这是多余一问。
这话听来半分真实,也半分荒谬,多年来的绸缪竟是这般收场,毁在他人策划下,长空持续呆望着上方,突然很能理解鸦魂的处境,言里,不知是讽刺,还是失望:「……你还是会这般掌握人心。」那声音十分干涩,也是自嘲:「是吾错了……想不到,到了集境,你仍能重起炉灶。」
悄悄地,那藏在深处的两口游刃又开始旋舞,在他们两人之间。
「掌握是为了减少牺牲。」千叶传奇听出那话中不满,望向床上动也不动的他:「你对吾无法谅解?」
「你认为呢?」对他而言,这人口中的减少牺牲,只是自私的借口。
千叶隐约猜着长空的心思,道:「别忘了,日盲族有今此灾劫,也是为了帮助你们所崇拜的素还真。反之,若非吾早在测出无妄之卦时迁离部分族民,日盲族早就灭了。」
「妖世浮屠一事,吾并不怪你。」长空本是空洞的瞳眸突然煚煚生光,直视床畔的千叶,质问道:「我更想知道,烨世兵权找你合作之时,你想的第一件事情,是替族人报仇,还是先站稳你在集境的脚步?」
千叶不解道:「没站稳脚步,就不用谈报仇。」
长空撇过头去:「这是正确答案,但不是最好的答案。」
一句话,如穿心之靶,千叶蓦地一怔:「你这句话是诛心之论。」
长空没有回答,所有的念头已遽然成灰。他寻他,是为了日盲族,他以为,太阳之子是那残破的家的最后希望,但他万没想到……这人竟是背道而行,亲手将他微渺的渴望粉碎。
再一次,他失望,也习惯了。他本来就掌握不住他,为何还要有不切实际的奢望?被同一个人伤害多次,那么,也不若第一次那般疼痛了。
那头,长空的声音十分寡淡:「如果你要的是我的追随,身为日盲族一员,为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