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要留住他,无论如何也要留住他,他是人也好,鬼也罢,带我走吧,不要把我抛在这里……
四处是人却感觉不到热闹,灯火通明却照不进心底,寒风刺骨却麻木的生存。
无数次梦到过去场景,全然陌生的我和遥远模糊的你,那些或幸福或痛苦的际遇,想也没有用,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陆瞻,陆瞻,陆瞻!
束缚神经的牢笼在瞬间破开,方鼎张开双臂将他紧紧地拥进怀里。似乎置身于尸蛇村的浓雾中央,在快窒息的逼仄空间里,他看不明,听不清。凭着仿如溺水者攀住浮木的求生本能,手脚牢牢地缠着对方的身躯,喘着粗气探过头,盲目地用唇寻找记忆里幽黑的眼睛,芳润的唇瓣。
“方鼎,醒醒。”
醒了,你就走了,就像以前那幺多个你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
既然要走,为什幺偏要闯进我的梦里来?
毫无章法地抱住陆瞻的头亲吻,堵住了他张合不休的嘴唇。不老实的双手疯狂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好像隔了几个世纪那幺久,终于赤裸的肌肤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陌生而熟悉的摩擦,亲近而遥远的距离,他双腿大张卡住了强劲的腰,下体叫嚣的yù_wàng需要安慰,后面张缩的xiǎo_xué渴望猛烈的贯穿,快感顺着脊椎上升到头脑,方鼎的脖子高高仰起,不知廉耻地喊道:“狠狠干死我,求你!”
在最激动的时刻,蓦地,他的半边脸受到重力击打,猛地向旁边一偏,耳边传来惊天动地的耳刮子声,震得脑子嗡嗡响。
方鼎迷糊地晃了晃脑袋,嘴唇似乎被牙齿磕破了,反射性轻轻一舔,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儿。伴着脸颊的剧痛和口腔里的血味,他总算费尽力气支开了眼皮。
下巴被抬起,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
“仔细看清楚,省得酒醒了后悔。”
衬着明亮背景,绚丽的水晶吊灯,高高的天花板,某个人的脸晃着影儿出现在视线里。
方鼎痴愣地端视许久,伸出手抚摸对方的眉眼口鼻,冷硬的轮廓,英俊的棱角,所有的温柔殊色都深深地收进一双看不见底的眼眸里。
这令他微微心疼,说不出的难过,心里被无形的针穿透,莫名疼痛钻心,但找不到源头。
甚至说出对方的名字,他都觉得艰难无比。
“抱我……快……”
方鼎重新闭上眼睛,刚刚被暴力强行打断的昏眩再次袭来,他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了,沉沉地陷入了软绵无底的流沙。
他不记得什幺时候睡着,却在昏暗中懵然惊醒,入目的是宽敞陌生的房屋,被子底下的身体光溜溜的,除了内裤还穿着——根本不是他原本穿的那条。
头很疼,方鼎晕晕地坐起来,想抽动胳膊,却被阻住了。偏头一看,他颇为惊吓地发现景锷正趴在床边,屁股还坐在实木地板上,居然睡得很香,一只手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两一只胳膊蜷了起来,脑袋半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