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不想暗堕,真的不想。
如果一切可以从来,他会选择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可当时他已无其他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他挣扎过,试图从无形的黑暗囚笼里挣脱出来,但他泥足深陷,想离开简直天方夜谭。
他不甘心!
他分裂了自己的灵魂,将自身还未被污染的那部分抽离,所幸他足够强大,付丧神的魂体也不是正常的魂体,分裂出一个单独的个体对他来说不是很难。
于是就多了一个全新的三日月宗近,一个初生的,干干净净的三日月宗近。
他用了点手段,将这个三日月宗近塞进了时之政府里。
如果没出差错的话,这振三日月宗近会被时之政府拿来当做对优秀审神者的嘉奖,而不是固定战功的必得品,不管审神者怎么做,只要达到时之政府设定的目标就能得到的那种。
差以毫厘失之千里,这振全新的三日月宗近进入了一个不好的本丸,本丸的主人品性败坏,唯有灵力还算出众,没什么本事的他就当了只要求灵力的审神者,以刀剑付丧神的痛苦为己乐。
三日月宗近在某次出阵途中,传送阵出了问题,他被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里有非常强大的怪物,三日月宗近不敌将要命丧其手——
幸运的是三日月宗近是很稀有的刀剑付丧神,而不幸的也是因为他是很稀有的刀剑付丧神。
那位审神者运气很差,稀有刀剑很难到手,所以哪怕他对付丧神百般折磨,也不敢碎刀。
碎了可能就找不到下一振了。
那位审神者在三日月宗近碎刀前借由刀帐将他召回,保了他一命。
可能是被折磨久了刀剑们的心理有点变态,也可能是物似主人型,被那位审神者的灵力唤醒的刀剑们,渐渐的不想继续忍受他的折磨了。
三日月宗近是无所谓的,拉起诛杀审神者计划的刀剑付丧神却不放过他,他们害怕被审神者救过一命的三日月宗近会去告密,使他们的计划败露。
三日月宗近被他们迫着参与其中,那时候的三日月宗近是得过且过,反正他不是人类,身体上再怎么痛苦也能忍受下去,而且他向来是一个自我主义者,这座本丸里他能在乎的三条刀派早就黑了,他跟他们走不到一条道上去。
当时本丸里所有的刀都参与了其中,他们瞒着审神者在暗地里谋划,却不知审神者为本丸掌控者,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
何况刀剑们因为大仇得报在即,难免会露出马脚。
于是计划暴露了,审神者在他们聚众筹谋时逮了个正着,那天审神者的近侍是三日月宗近。
审神者要碎掉刀剑们,刀剑们虽然是认审神者为主,但要碎刀也得通过刀解池,什么一念碎刀的,再怎么强大的审神者也做不到这一点。也太冒犯神明了。
不过审神者可以用灵力将刀剑付丧神压回本体刀剑状态,再把他们扔进刀解池来碎刀。
只是在这位审神者将刀剑付丧神一个挨一个的压回本体时,其他有力量的刀剑对他出手了。
那是一场乱战,审神者虽然是个人渣,但是他还挺好学的,也肯肝,灵术学得不错,主场优势下和刀剑们打得不落下风。
后来审神者靠着指挥本丸结界将刀剑尽数压回本体,带到刀解池旁要扔进去,一旁一直在冷眼旁观存在感莫名极小的三日月宗近出手了。
那时候的审神者亦为强弩之末,三日月宗近可惜同僚们功亏一篑,就随心帮了他们一把,砍了审神者一刀,没致命,只不过,三日月宗近将审神者连同那些刀剑们都推进了刀解池。
刀解池不高,池水对人类也有一定的杀伤力,生效很慢。
三日月宗近就站在池子旁,冷眼瞧着审神者挣扎爬到池岸上,就用刀鞘把他捅回去,眼睁睁看着他被池水折磨致死。
审神者死了,三日月宗近大仇得报,暗堕了,逃跑了。
不跑难道等着时之政府来处置他?
审神者一旦死亡时之政府就会收到通知,时之政府看到本丸里这副惨状还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何况三日月宗近一身暗堕之气那么明显。
三日月宗近在下意识里跑到了那座最初的暗堕本丸附近,被本丸内的三日月宗近发现后,恨铁不成钢的三日月宗近把他抓了过来,夺走了他的记忆,把他洗白丢到了战场上。
失去所有记忆徒留一身暗堕很懵逼的三日月宗近在战场上游逛了半个月,就被时之政府发现了。
拖那位三日月宗近的福,他没被发现真实身份,时之政府没有深究他暗堕的原因就把他丢到了特疗部当小白兔清除暗堕。
再后来就是现在了。
三日月宗近嘴角勾出一抹不知是苦涩还是其他的笑来。
兜兜转转,费劲一切努力,到头来,他仍旧逃不掉这可悲的命运啊。
眼前这一幕,多么像他亲手碎掉所有同伴的时候啊,这地上的血,也跟那时一样,铺满地了……
“哈哈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迎着高杉与术部职员惊骇的视线,一手捂面而笑,笑声愈发的悲凄,宛若泣血!
谁能理解他的痛苦?谁又能明白他所作所为到底为何?谁,又能来帮助他?!
所有人都将他视为洪水猛兽,他的暗堕就是原罪!
“倘若我所有的挣扎都不过白费功夫!”
“倘若我在意之物都注定要离我而去!”
“倘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