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历史中却记载着,他们的先祖是巫咸国的子民。
邹衍从小学习咒术,同时也顺应时代变化,读了满肚子的经书,然而这人天生就对治学不感兴趣,就算是读了经书,也不同他族兄邹衍一样,想要研究什么天地阴阳之理,他所要做的,不过就是如同这时代大部□□怀异能之人一样,选择一个合适的主人,成为他的门客,帮助完成大业。
投入平原君门下不过是机缘巧合,但既然已经决定了,他自然会好好辅佐对方。
与常人不同,他的眼中所能看见的,并不是浮于表面的图像,正如同刚才明明出现了三骑士冲阵,后又有无数的箭雨跟上,但是他所能看见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一道光罢了。
邹胜眯起了眼睛,仿佛被某种光芒闪瞎了眼,至于在场其他人,留下来对付那三个骑士的,无不被对方有如奇迹一般的剑法所折服。
这里真的只有三个人吗?
挡在最前面的骑士想到,就算有三十个人,都没有这么难对付。
微妙的气势笼罩在几人身上,他们知道,秦国不要命的打法确实可怕,但他们也都是虎狼之师,没道理连三个人都拦不住。
这样想着,挥刀的速度更快,更加用力,围住他们的人更多,不多时,其中俩剑客身上便挂彩,从马上坠下。
只有一个人了。
然而真正接触到这人的视线,赵国的骑士却齐齐咽了口口水。
他们忽然知道,为什么三人的压迫感给他们如此之重,就是因为这人。
其他两个,不过是陪衬罢了,就算只有这一个人,仿佛就能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
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生出恐惧,然而身体还是要一味向前,手上的刀已经被高高扬起,四面八方的骑士将一个人团团围住。
!
白光一现,人头起起落地。
四个人头如同小孩子手上拍得皮球,整齐地落在地上,都没有弹起来,便咕噜噜地滚走。
你甚至没有看出,他是怎么挥剑,又怎么一个人杀了死人。
怪物!喉头滚动,一口口水吞咽下去,瞳孔不由自主地睁大,手因为恐惧而在不断颤抖。
怪物!
然而那怪物,好像没有与他们周旋下去的心,杀了足够多的人,拖延了足够多的时间,竟然就转头走了。
平原君如大梦初醒,立刻道:“放箭!”
没有箭可以落在那人的头上。
平原君也将那人的举动看在眼中,谁叫最后只剩下叶孤城一个人,他一个人对多名骑士,几乎是必死的棋局,然而,他不仅没有死,还让其他人都死了,简直就是笑谈。
他不由自主看向身边通晓鬼神之事的邹胜道:“你怎么看?”
邹胜却没有多惊讶,只是对平原君道:“初见我沟通鬼神,咒杀仇人时,平原君可惊讶否?”
平原君一顿道:“自然。”
邹胜道:“人尚且能够沟通鬼神,如果剑术修行到了极致,为何不能以一当十?”
他道:“百年以前,专诸尚且有一人抵万人之势,天下异人何其多也,以一当十又有何惧?”
听了这两番话,平原君稍有些不安的心终于放松下来,确实是这样,天下拥有一样才能的人太多,只不过有的在他手里,有的不在他手里,就比如说秦国的白气,虽然杀孽深重,又有谁敢不说他是难得的将才?
然而难得的将才又如何,还不是死了?
只要是人,都终有一死,只不过看方法对没有对罢了。
他沉声道:“三骑前行清道,全数上马追击,务必在出谷口前包抄截杀!”
叶孤城快马加鞭,赶上了先头大部队。
荆云看见他稍微有点惊讶,随后心情就恢复了平静。
如果是叶孤城的话,能在人群中杀出一道血路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另外两个死士没有跟上,定然是折损在哪里了。
足够了。
荆云想,一开始他以为要赔掉起码五十骑才能冲杀过赵国的飞骑君,哪里知道,叶孤城一个人,竟然就抵得上四十骑、五十骑,他定然是时间拖延得差不多才会赶上先头部队。
荆云已经看见了,他们能逃回秦国的曙光。
!
山体两侧忽然有大石滚落,他立刻勒马道:“躲闪!”
然而落石来得毫无挣扎,还是有不少骑被压在了巨石底下。
怎么回事?!
荆云想,这条路怎么会天降巨石?难不成赵国的军队有那么多,竟然都能到他们头顶上推石头了?
自然是不可能的。
距离他们还挺远的地方,邹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
他虽然能够沟通鬼神,通晓阴阳之理,但是借鬼神之力改变自然,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就比如说他刚才利用咒的力量催动不远处的巨石,让其滑落,就令他面色煞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
然而以他的全部力气,也没有办法将道路全堵住,如果所谓的阴阳之学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天下早就是他们阴阳家一家独大了,邹衍也不需要在学宫中讲学,还靠辩倒公孙龙在世上扬名。
终究是笑道。
荆云道:“全员听令,绕过碎石!”
碎石防不胜防。
也还好,从天上滚落入地的碎石并没有伤到吕不韦与嬴异人,如果他们两人真的被巨石杀了,就得不偿失。
然而,两人还是抬头看天,一脸诧异。
吕不韦还算是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