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公子,你说什么?”郑善果目瞪口呆的问道:“就因为陈应良有一个表叔是叛贼,失踪时间与叛乱时间恰好吻合,你就认定他是叛贼同党?”
“正是如此”柴绍咬着牙大力点头。
郑善果的三角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凶光,先恶狠狠的瞪了柴绍一眼,然后转向樊子盖拱手说道:“樊留守恕罪,这案子下官不能审了,下官必须避嫌。”
“为什么?”樊子盖明知故问。
“因为下官也涉案了。”郑善果有气无力的答道:“下官的不孝子郑俨,也参与了杨玄感叛乱,按照柴公子的逻辑,下官也算是叛贼同党。”
“还有下官也涉案了。”旁边的裴蕴平静说道:“下官的不孝子裴爽,也直接参与了杨玄感叛乱,樊留守,你让柴公子把下官也拿下吧。”
人群中响起了轻轻的笑声,柴绍的俊脸也一下子没了血色,终于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样的蠢话。樊子盖则像模像样的点点头,道:“两位大人虽然言之有理,但老夫很为难啊,如果把你们拿下,那么这大隋朝廷里,该有多少文武官员该被拿下?还是请圣裁吧。”
柴慎的嘴里都已经在喷白沫了,柴绍绝望得恨不得当场自裁,但还是又说道:“樊留守,陈应良确实十分可疑,还请你详细调查他这两个多月里的去向,一定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不必调查了。”樊子盖冷冷说道:“这两个多月里,陈应良去了那里,做了什么,老夫知道。”
“樊留守,你知道?”柴绍重新瞪圆了眼睛。
“对,老夫都知道。”樊子盖点头,慢慢说道:“不仅老夫知道,东都洛阳的越王殿下和文武百官都知道,大隋左右武卫的数万将士都知道,关外的百姓军民都知道知道陈应良这个小家伙,骑着一匹驽马,挎着一口横刀,单刀匹马到东都右武卫投军,因为他年龄太小,遭到拒绝后又直接去平叛战场的前线,于叛贼追兵刀下救回了大隋重臣黎国公裴弘策”
“然后陈应良,又说动老夫同意他训练新军,只用十三天时间就为大隋右武卫训练出一支叫做报国军的精锐队伍再然后,陈应良又亲自率领着这支只有几百人的报国军队伍东征西讨,连破叛贼,杀敌过万,先后阵斩杨玄纵、杨万硕等叛贼头目还曾以数百之众,杀入数万叛贼阵中,一举焚毁叛贼粮草,几乎毫发无伤的晌ё詈,陈应良又亲自指挥不到五千的大隋左右武卫将士,在弘农战场上大破五万叛贼主力亲手生擒叛贼首领杨玄感生擒名将李子雄因为他的麾下队伍人人身披白袍,所以他的队伍被称为白袍兵而陈应良本人,则被称为小陈庆之”
砰一声重响,柴绍再一次摔在了地上,瘫坐指着曾经妹夫陈应良,嘴巴直接就张脱了臼,口角流着白沫子,含糊不清的惊叫道:“他他就是小陈庆之?生擒杨玄感的那个小陈庆之?”
满场大哗,惊呼如雷,樊子盖的怒吼却继续在惊呼声中回荡,“柴慎柴绍想不到你们父子胆大包天,竟然敢污蔑我大隋平定杨玄感叛乱的大功臣陈应良为叛贼同党滑天下之大稽颠倒黑白至此公报私仇至此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老夫如果再饶过你们,就是苍天也不答应了卫文升,走我们见代王殿下去”
“走”卫玄大声答应,与多年老友樊子盖并肩就往前走,其他的文武官员紧紧跟上,不少人经过柴家父子身边时,还重重的向柴家父子身上吐了浓痰,柴家父子却一起瘫在了地上,仿佛已经断气了一样的人事不知,至今还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不是梦境,只盼着这噩梦快醒,让自己魂魄回窍。
陈应良还被捆着,又是必须低调的最大当事人,也就没有跟上去凑热闹,留在了现场等消息。看着晕瘫在地的柴家父子,陈应良心中是既无比痛快,又微微的有些同情,暗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暗叹过后,陈应良的双眼瞳孔突然猛的一缩,因为陈应良突然看到,李秀宁与柴倩二女,已经泪流满面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李秀宁还向自己双膝跪下,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