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沈灼却依然拉着他不动。
“沈先生还有什么事吗?”王景珅神情一整,又变得风度翩翩起来。如果不是身上廉价的t恤,泛白的牛仔裤,这举止丢在上流宴会也不违和。
沈灼撇了撇嘴,“找我什么事?”
“您没听清楚呢?我说了,走,错,门。”
“呵呵,脾气还挺大?”
听着这意味不明又高贵冷艳的笑声,王景珅逼迫自己想清楚两人身份和处境,于是低头笑了笑,“哪能呢。”
沈灼说:“进去说。”
王景珅这次没再拗,跟着他进屋子。顿时屋内所有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有的人疑惑,有的人好奇,有的不以为然……也有惊讶的,比如禾嘉和张子霖。
刚挂在沈灼身上的就是张子霖,这群人显然在搞万圣节狂欢,各个穿着怪异,而且穿越古今,跨越中外,从汉服到洋装甚至和服,应有尽有,而且各个“死相”凄惨。
亏张子霖顶着这么惊人的妆容也敢往沈灼身上蹭。相比起来沈灼反而是最正常的,上身白衬衫,下身军装裤和军靴,全身干干净净的,却也散发军人特别的飒爽和干练。
张子霖张了张嘴,看了看王景珅又看看沈灼。
面对沈灼,一群富少自动自发让开道,看到王景珅,却不由得凑上去像围观熊猫似的围观他。
沈灼的情人,无论是男是女,都不怪异,但能让沈灼追出门,就要另当别论了。
王景珅礼貌地笑笑,“抱歉,借过。”
穿着黄色汉服额头上顶着一张符箓脸色青紫的僵尸男是,看了王景珅半天,惊呼道:“啊,是你,修车男。”
王景珅回头,微微一笑,“哦,是你,僵尸男。”
“……学人说话是不对的。”
王景珅对沈灼说:“听听,学人说话是不对的。”
沈灼:“嗯?”
沈灼拉着他坐到身边,皱眉上上下下打量他,又当众将他搂到怀里。
王景珅觉得有些别扭,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沈灼说:“确实瘦了。”
王景珅不动了,装死中。
沈灼捏着他下巴把他的脸扳过来,“脸色也不好。”
王景珅抿了抿嘴唇,施舍地吐出三个字,“想太多。”
众人暗暗吃惊,沈灼身家不凡,纵使在他们这群眼高于顶的富家子弟中,也有绝对的话语权。
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递上一杯酒,“阿灼和阿珅,名字就很配啊,哈哈哈。”
……
的笑话够冷,一连串哈哈哈过后,所有人都看着他,他自觉没趣,王景珅撇了撇嘴,沈灼大概习惯了,一条胳膊堂而皇之搂在王景珅腰上。
王景珅说:“我饿了。”
禾嘉说:“茶几和那边餐桌上都是吃的,你想吃什么?”
隐约想起来王景珅是谁的人都目光怪异地看着禾嘉这个“前女友”。
禾嘉倒是坦荡,她今天穿着华丽的宫装,眼角却画了一滴血泪,虽然凄惨了点,倒也不失美感,禾嘉说:“景珅,都是自己人了,还客气?阿灼,要不你帮他拿?”
沈灼转头问:“想吃什么?”
由于他们万圣节狂欢太古今中西应有尽有,所以茶几和餐桌上的食物也五花八门,类目繁多。
王景珅看着却没多少胃口,转过头睁大眼睛,微微侧着头,显得十分无辜又无害地说:“我想吃鸡蛋羹。”
沈灼:“……”算是明白王恭奇平时小动物般可怜巴巴惹人爱的小模样是遗传谁的了……
沈灼说:“好。”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沈灼一走,王景珅百无聊赖,拍了拍手,照明应声而关,落地窗厚重的窗帘事先已经拉上,宽敞的客厅陷入一片黑暗,墙壁上天花板上装饰的夜光饰品显出奇异瑰丽的花纹。
人群中一阵欢呼,家庭影院播放着鬼魅飘忽的音乐,不知道从谁这儿流传出夜光面具,一转眼人人顶着奇形怪状的面具,鬼吼鬼叫着。
在王景珅看来,整个群魔乱舞。
王景珅呆不下去了,黑暗中甚至有人扑到他身上,王景珅当然不会被这点小阵势吓到,只是觉得自己老了,已经玩不过这些年轻人,不如去照看自己的食物实在。
厨房里和外面显然两个世界,沈灼穿着帅气的军装,却一脸认真地掌勺。
“……”
沈灼回头看他一眼,“怎么过来了?”
王景珅一声不吭走上前。
沈灼:“??”
王景珅树濑熊一般,吧唧一下,挂在沈灼身上。
沈灼莫名地心一软。原本王景珅执意搬出他家,他是挺动怒的。他自以为对王景珅已经足够宽容,交往以来所有人中对他也是最用心的,虽然一开始也没有和他长期同居的打算,但真的要分居,尤其提出的还是王景珅,沈灼就有点觉得王景珅是养不熟的,对这段关系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只是这点嫌隙,在王景珅忽然贴在他背后,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时,又好像有点消融。
沈灼把鸡蛋羹端到托盘上,王景珅跟在他身后,两人刚出厨房,还没适应外面的黑暗,忽然一个吸血鬼、一个黑寡妇造型的人扑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对他们鬼吼,饶是镇定如沈灼,也差点失手把滚烫的鸡蛋羹掀到面前一男一女脸上。
两人见沈灼面色不好,顿时就收敛了,沈灼沉声说:“把灯打开。”
犹不死心,僵直地伸出手,喉咙里发出“嗬嗬嗬”,如同破风箱的声音。
王景珅瞧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