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几个?”齐懋生愕然,“还有谁?”
“一平、二平,我和四平……”三平答着,就偷偷的窥视齐懋生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齐懋生就想起顾夕颜给他过生辰的事来。
第一年,他在高昌,夕颜让人带了一朵向日葵给他,还写了一封信,说什么要如向日葵一样永远笑迎每一天之类的鼓励话;第二年,她正是伤心的时候,整个梨园战战兢兢的,大家好象都忘了他的生辰,他也没有敢提这件事。到了晚上他回去,黑漆漆的屋子突然灯火通明,满桌子都他喜欢吃的饭菜,夕颜还给他唱了燕地的长调……
他脑海里就浮出现了夕颜那俏皮的笑容。
又在搞什么鬼啊!
他不由的嘴角一翘,表情变得非常温和起来。
二平见状,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齐懋生果然没有再问了,等二平出了屋,就看见一平就急急地迎了上去,两人轻手轻脚地出院子,一平低声道:“怎样二平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爷没有追问!”
一平神色间就有些犹豫:“这样,好吗?要是爷知道了,怕是要发脾气了!”
二平笑道:“你放心吧。到时候,爷一高兴。哪里还记得这些。我们可是照着夫人的嘱咐做的,到时候,爷有什么不爽快的地方,自然有夫人帮着说话……再说了,夫人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那种情况下,还特意选了秋夕节去春里,要是现在知道了。还不知道做出什么疯事来呢……”
一平就点了点头。
国公爷在十五天内连攻三州,不仅让其他国公府战战兢兢,就是熙照,也不敢再让他们行军,特意派了钦差过来劳军,让燕军回合县修整,由熙照派人来接管燕军攻下的几州。国公爷一边和熙照谈条件,一边拖延时间让他们把这几州的的东西都罗掘一空。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军中将领不满,自己辛辛苦苦地攻下了州城。现在却要交给熙照……如果不是爷坐镇,有谁有这个本事让大家信服,抱怨也只能放在心里,让撤就撤。让走就走……
一平想到这里,额头就不由地冒出几滴汗来。
没想到的是,爷还有后招,前手把州城交给了熙照,后脚梁地的人就开始反攻。现在。南山郡都乱成了一锅粥了。燕军却趁着这个机会回到了合县修整,正好可以过冬。原来是不敢当着爷的面说,现在,就是背后,大家p都不敢放一个了……
他正思忖着,就看见自己的贴身小厮站在门外张望。
一平招了手。小厮进来行了礼,然后从怀里掏了一封信出来。
一平一把接过小厮的信,站在院子里就撕开了。
他匆匆地读了几行,然后把信递给了二平。
信是顾夕颜写来的,问齐懋生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只是廖廖几个字,二平很快就看完了,低声道:“这个时候,合不合适告诉爷关于夫人的事?”
一平的语气也有点犹豫:“应该不太要紧吧……爷也说了,这个冬天不会再出兵了……反正也不能回雍州过年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让爷去见见夫人。要不然,爷总是要抽空在年前见上夫人一面才安心的……”
两个人又商量了半天。最后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回了信给三平。
同一个天空下,雍州城的早上却风雪交加,整个世界都沉寂在一片北风的呼啸和沙沙地落雪声中。
余年阁的顶层,魏夫人云鬓高挽,鬓角的红宝石石榴发簪在昏暗的室内闪烁地炫蓝色光芒,在齐府历代祖宗的牌位上投下星星点点的白光。
她毕恭毕敬地跪在团圃上磕了三个头,然后直起身来,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地喃喃低语着。
微弱的光线照在她的脸上,表情认真而虔诚。
搭在丹凤朝阳银红绵缎被褥上的手,白如凝脂,淡青色的脉络清晰可见,静谧中透着脆弱。
琴娘眼中就闪过担忧。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顾夕颜的脸色有点苍白,她无力地道:“您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及时赶回雍州过年了……已经吩咐下去了,早一点启程,路上慢一些,不会有什么事的!”
琴娘欲言又止,最后笑道:“既然如此,那少夫人就安心休养……我先回雍州城去了。”
顾夕颜就咐嘱一旁的杏雨:“帮我送送琴娘。”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有几分吃力。
琴娘忙拉住了杏雨的手:“不用,不用……你只管在这里好心服伺着少夫人就是,其他的,你不用管。”
两天前,顾夕颜让人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带回了雍州城,没想到,琴娘晚上就带着魏夫人送的补品到了春里。
杏雨还要坚持,琴娘的态度却比她更坚决,尽管如此,杏雨还是把琴娘送到了院子里。琴娘又嘱咐了杏雨几句“要好好照顾少夫人”之类的话,就看见翠玉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模样有着几份清秀的小孩子走了进来,男孩子神色间还有几份拘谨,倒是那小姑娘,远远就喊了一声“杏雨姐姐”,一副活泼开朗的样子。
琴娘眼中就闪过疑惑。
杏雨忙笑道:“这是赵嬷嬷的两个孩子,夫人特意让领了进来养在跟前,说图个喜庆。”
图个喜庆!
琴娘不由又打量了两孩子一眼。
男孩是大的,都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了,女的是小的,也有八九岁的样子……图喜庆,一来不是双生子,二来,孩子的年龄也实在是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