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那样不服输,其实心里却是一张薄薄的纸。
因为脆弱,就更要学会假装,伤口和弱点,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就已经输了一半。
这样一路走来,开始渐渐沉下心境独挡一面,周围的人来来去去,重要的只有那么一两个,会停下来,会一直在,会不离开。
邵培泽是一个,郑多秀是第二个,虽然她们之间永远隔着千万里。
吞风吻雨未彷徨(二)
如果顾语犀也算是有闺蜜的话,她是唯一的那一个,大学时知心的朋友,相交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却在彼此的心中拥有着不可替代的分量。
她的家境算是优渥,性子看似散漫实际却相当执着,因为喜欢摄影,进了一家时尚杂志,全世界地跑,真正的目的不是为了去看那一场场的秀,而是为了能在剩余的时间里去她想去的地方,拍她喜欢的东西。
总之,她比顾语犀要忙上许多,自从毕业之后,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却一直用手机和e保持着联系,偶尔一张图片、一个笑脸、一句关怀,在顾语犀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里,都是无比温暖的慰藉。
顾语犀知道她最近在悉尼,所以才敢这样放心地不让人陪,去了那儿,能与多秀碰个面,让她帮自己打点一下,也还不错。
顾语犀想到这里,不由心情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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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顾语犀本来打算去食堂随便对付一下,却在电梯门口迎上邵培泽,她笑着问:“邵大哥,要去吃饭么?”
邵培泽见她神色舒畅,自己的心弦也松下来,一上午忙碌工作带来的疲劳一扫而空,他道:“这不是在等你一起么?”
“哦。”顾语犀几步上前,道:“那让你久等了。”
白皙的小脸、轻细的弯眉、宝石般闪烁的瞳仁,以及两片水润的嫣唇,完美地配在一起,只消稍微生动地一笑,每次都能无比精准地刺中他心中的某个地方,叫他片刻失神。
“怎么这样开心?”邵培泽忍不住询问,她的快乐他希望一同分享。
“因为周三要去悉尼,多秀最近也在那儿。”两个人进了电梯。
“难怪答应的这样爽快,我的助理已经告诉我了,去散散心也好,不用急着回来,这边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邵培泽知道她们两个很要好,当初他去她的大学里看她的时候,就总能见到她和郑多秀在一起。
“真的?”顾语犀笑逐颜开,那表情,像个得了糖的孩子,甜蜜蜜的,叫看的人也受了感染。
邵培泽心中一动,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声音很温柔:“语犀,你要是一直都这样笑着该多好。”
他多希望能够一辈子都看着她这样,仿佛什么烦恼、什么忧愁都没有。
他一直都记得,她十五岁生日的那天,站在向日葵花丛里一回头明媚如阳光的笑颜。
她的生日向来是和家里人一起过的,那天她却一大早地消失了,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他细心地发现,她的脖颈上多了一条精致的银链,虽然被隐藏在了外套里面,但是偶尔能看到其中细碎的白光反射出来。
那个时候,他还并不知道那条链子的来源,后来想想,必定是钟天阙送她的生日礼物。
甚至就连那份笑容,多半也是来源于那个人,即便如此,他依旧对它那样怀念。
吞风吻雨未彷徨(三)
周三一到,她早早地从家中出发,带的东西并不多,一个半米高的行李箱,就装好了她所有的外出装备。
邵培泽本来说要过来送,但顾语犀不肯,她知道他今天上午有个会,下午有事要赶去台湾,何必叫他一大早地跟着她折腾。
他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她倒是被逗笑了,答说:“你当我还是小孩子呢,还要跟监护人一起不成?tracy没跟着,我反倒自在。”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补了一句,到了那边记得跟他联系。
她便干脆乖乖地答应,挂了电话,自己开了车,朝着机场出发。
上飞机后,空乘人员要求关机的声音传来,她拿着开联系人的菜单,目光在钟天阙的名字上停留一会儿,终是什么都没做,摁下关机键。
算了,自己去哪里,没有必要跟他一一报备。
她在飞机上醒醒睡睡,胃里不适,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到了那边已经是夜里,宽阔的机场有稀疏而整齐的灯光,她在下来之前脱掉大衣,只留了一件薄薄的衬衫。
从冬季一下子进入夏季,这种感觉甚是奇妙,转换了一个半球,便是完全相反的温度与风景。
她仰脸,看到头顶上竟然有闪烁的繁星,织网一样,无边地密布在漆黑苍穹之中。
郑多秀不时地踮起脚,在鱼贯而出的人流中寻找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这许久不见,心中自然是雀跃的,她的唇角噙着溢出的笑意,将落到肩前的黑色长发随意地往后一甩。
终于,一个纤细却不失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个人都看到了彼此,两双瞳孔都是一亮。
“这家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