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田希文停下手里的活站起来问她。
“嗯,去看一老太太。”安瑜把手插到兜里去,现在这温控棚里调节的温度是春耕时的气温,有点凉意。
“你家里人?”田希文到地头洗了手。
安瑜跟着她后面出了温控棚,走到到另外一个棚里去,果然那里头繁花似锦,尤其是天堂鸟开得犹为热烈。安瑜一下被这片繁花吸引住,叹道:“哇,真的是好漂亮,好棒啊!家人?嗯,差不多!”
“差不多?不过你要送给老人家,这种花的花语是跟爱情有关的,可能有点不合适。”田希文说着,已经拿起剪刀,轻轻的将这红瓣蓝蕊的花朵连枝裁剪了下来。
安瑜开心的笑起来,“如果我说这花是千桦叫我送的,花语是关于爱情那肯定是最合适的了。”
田希文来了兴趣,想要听她讲下去:“哦?怎么讲?”
“这花呢是要送给一位几乎失明的老太的。她以前是我们村子上的一位孤寡老人,我年小的时候经常顶着我爷爷的名义去看她。近几年,她身体不行了,自己没办法生活了,我就把她送到了福利院。”安瑜在这温控棚里这朵花嗅嗅,那朵花嗅嗅,比起刚才看田希文在种的时候来兴致多了。
“为什么要顶着你爷爷的名义,她跟你有爷爷有什么吗?”田希文好了奇,追问更细节的东西。
“哪儿有什么!”安瑜连忙否认,“那里因为她眼睛近乎瞎掉了,我又是曾孙辈的孩子了,她当然不能认识我。所以,我只好告诉她我爷爷是谁,她就知道了。”
田希文恍然大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跟黄千桦又有什么关系?”
“噗!”安瑜想来起来就一下笑出来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硬拉着她去看老太。那时候老太已经得了很严重的痴呆症,意识很混乱,总是把自己想象成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见到千桦的时候居然对千桦一见钟情,说千桦是来自她梦里的王子。当时我正巧给她带了一捧花,她就当成了是千桦送给她的,开心的不得了,往后就天天念着千桦。你别看平日千桦一副难亲近的样子,其实她很温柔的,知道老太喜欢花之后,就每周都提醒我给老太订一束花送过去。今天是老太生日,我答应过给她庆生,所以她叫我来问你要一束天堂鸟带过去。”
田希文觉得黄千桦的这种奇遇实在叫她觉得欢乐透了:“那她可还真是有心,选这样的花也真是温柔体贴。好吧,那我给你选20朵吧。”
“20朵?有什么寓意。”安瑜不明白为什么是20朵,不是别的数字。
“20朵天堂鸟的寓意是永远爱你此情不渝;我会把这花语用卡片写上,到时候你读给老太太听,她肯定会很开心。”田希文很快就选好了20朵精美的天堂鸟。
“诶!怎么能这样,20朵送给我好了,你再选别的数字给老太好了?”这一解释却叫安瑜吃了醋,黄千桦对她都还没有过这样的表示呢。
“你?”田希文听她这么讲,有点猜到她的意思。
“嗯,千桦应该对我‘永远爱我、此情不渝’才对。”安瑜可是一点也不否认自己和黄千桦有不寻常关系的事。
田希文点头笑了笑,再剪了一些附配的绿草;然后拿到花地中搭起的木架小楼,翻出来包装纸和丝带,给花扎了个型。
“怎么,做设计师有什么也要学插花?”安瑜看她很熟练的样子。
“不,我自己出于兴趣有学。不过,这跟插花艺术不同,我只是给它做个包装而已。”田希文剪掉最后累赘的丝带,一束漂亮的花就展现在了安瑜的面前。
安瑜接过来花束,特别的喜欢,凑着花朵使劲嗅了嗅;“真漂亮,谢谢啊!诶,如果可以的话,也给千桦的公寓送一些去吧。这花地里的花学校自己栽培的不用钱的吧?给我那保健室也整点去怎么样?”
“可以啊,不过,只能挑些次一点的往你那里送哦,这些都是学生们种的,她们的心血,最漂亮的还得留给她们自己。”田希文收拾着那些包装用的东西,答应着。
安瑜满意的笑着说:“行啊,别太糟糕就行。谢谢了啊,我先走了。”
田希文看她蹬蹬的下楼,目送她拎着花朵欢喜远去的背影。
毫无疑问的,黄千桦出了校门就会往陆千扬店里去。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周六陆千扬也在店里休息没有出景的。
黄千桦在陆千扬的店里转转悠悠了许久;她却只顾着自己在那里切片,闷声不吭,似乎心情不大好。
黄千桦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不住问她:“怎么了?我在你这里当了一上午的透明人,你再不说话要得口臭了。”
陆千扬睨了她一眼,不理她,仍然自顾自的切片。
黄千桦又看看店门外,故意问道:“市长姐姐呢?今天也要办公?怎么不到店里来?”
陆千扬一听把手里的照片一推也不切了,钻进暗房后边的小院子里去浇花去了。
黄千桦一看她这反应就能猜到个大概了,在屋里大着声问她:“你们吵架了?说出来让我听听!”
陆千扬在小院里头发呆,心里对景颐的做法还是有很大的芥蒂,可后来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可能景颐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又觉得就这么为了不出于两人之间的矛盾而说分手有点过了份。
黄千桦见她半天没吭声,追到小院里,用手肘碰了碰她,“怎么样?”
陆千扬这才鼻息一叹回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