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接触过。当时在医院里头,罗仲突然跑来了。要知道,报社枪案发生之后,他躲得比谁都严实,也跟我都没有联系。他突然跑来就是要告诉我,是受了沈说的委托,让我赶紧离开医院,有人会对我不利。而且,我前脚刚走,二婶(沙莞华)就打电话,说家里来人要接我回去;你说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那肯定是四叔安排过去的人,就是要拿住你,让我动弹不得。”景颐既气愤,又庆幸;“可是,沈说又怎么会知道四叔会差人去找你?”
“沈说不只知道四叔会要把我带走,还给了我一样东西。”陆千扬又卖起了关子。
“什么?”景颐果然不负所望的追问。
陆千扬看着她紧张的神色,笑了一下,凑到她耳边说:“所有物证的原件,红戳戳的盖了印章的。”
“哦!”这下景颐突然明白了什么:“混蛋沈说,一开始就算计好我了。给我的u盘都扫描件,没有原件的话,作为证据恐怕力度不够。她之所以把扫描送到我手里头来,就是认准了我没能力保护好它们,所以丢了也没关系。另一方面又布置把东西交到你手里头来,由我来吸引四叔的主意力,而忽视你,让你有机会把东西送到能传递的人手上,对吧?”
“呵,差不多。不仅物证已经交托,就连人证也都已经保护起来了,虽然她一副痞子相,但做事还是滴水不露的。”陆千扬觉得沈说也一定能成为景颐的好帮手。
“可是,这个案子,牵扯到军/区,就连省厅项目他们都敢作假,摆明了后台强硬,我们随随便便就把证物交出去的话,只怕也撼不动他们啊。”现在景颐最重要的顾虑是要把证据交给谁,才能阻止这些阴谋的发生,怎么交:“而且,我门面上是为市长都难有把握找到合适的人选,你和罗仲名不经传,有谁会相信你呢?又有哪一位上级肯接见你们呢?”
陆千扬站起来走动:“这些,我和沈说也不是没有想到。但是,她说传递的人选已经有了,我们先做投石,将所有扫描件送到重案组组长李若云手里,她会将这些物证副件往中/央投递,届时如果军/事法庭发出传票,我们再将这些作为重要证据当庭提交。所以,这段时间,可能我们得委屈一下,我已经安排罗仲将扫描件送往重案组。接着,我们要尽量暴露自己,往省厅方面赶去,吸引四叔的注意力,要让他以为,我们手握重证要前往省厅将他告发,为罗仲争取时间。景颐,我们暴露自己,四叔必然要杀人灭口,这条路上很危险,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景颐虽然一早就决定要做好要阻止阴谋的打算,可是危险意识并不算太强烈。现在这话从陆千扬嘴里说出来,她才觉得无比的沉重。但如今必要背水一战,无路可退,心理准备也是必须的:“我不怕,有你在,什么都不怕。”
陆千扬心里百味杂陈,她多不希望她涉险,但是她也知道景颐不会退缩,不由的将她抱住,但这怀抱却显得极其的僵硬。从现在起,这条路上的艰难险限,只能她们两个一起承担,是生是死,听天由命了。
“好了;”陆千扬松开她,然后坐到她旁边:“我现在告诉所有的东西都在哪里,如果有万一,不管你还是我活着,这些东西也一定要送到军/事法庭上去。”
“千扬!”说到生死,景颐不由的握住她的手臂,上次挨枪,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又怎忍心叫她还有什么闪失。
陆千扬明白她这一声呼唤的含义,咬咬嘴唇,忍下心里的难受,继续往下说:“所有的物证是葛重替四叔以巨资集结兵力,物资的共同合约;至于沈说是怎么拿到手的,我尚且不明,她只说葛斌是一个突破口。所以,现在物证我们分成三份,一份放在罗仲报社的旧档案室里面,一份放在圣皇学院的图书馆里,一份在你家里。”
“我家里?”景颐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陆千扬说的这些呢?
“嗯,就是沈说给你的u盘。放在报社档案室里和圣皇学院的都是合约原件。但是握在你手里的,却是他们入侵对葛重与四叔之间的电子账目系统的一个破解程序密码。还记得你座机的号码吗?只要到时上了军/事法庭,输入号码,启动破译程序,当庭将账目系破译,他们将无处遁形。”接着,陆千扬又在景颐手心上写上几个字,咬耳朵对她说:“这是档案室和图书馆的存放编码,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景颐有些哽咽,更有些激动和紧张;来源于什么,大概就是陆千扬这种一切都交待清楚所带来的不安吧。
陆千扬再次抱抱她:“也许这是我们生命里的最大难关,也是考验,过了或者就能心安了。”
景颐也拥着她,“有时候真的怀疑,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已经不必要怀疑了,我们没有路可退,知道的太多,注定要走上这条路的,就算我们不主动,也会有人逼着我们走。”陆千扬的安抚也带着许多的无奈。
“千扬,好累啊!”景颐终于还是在她面前示弱了,这样动荡不安的生活,叫她有些力不从心,硬撑的防备已经在这个人面前瓦解。
陆千扬闭上眼睛,她也累,也惶恐,但是她必要给景颐一些支撑,“我在,累的话就靠着我。”
“嗯!”景颐抱紧她,在她怀里汲取着她给的特有的温度;但是,还是耐不住肚子咕咕叫,抬起头来苦笑着撒娇:“可是,我更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