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云抒手一顿,转过头去,他也正看着她,目不转睛的。
“他……”她撇嘴,在桌子下轻轻踢了下他的小腿,“你去不去?”
顾呈立马笑开了:“去,怎么不去?”
“法国回来就回国过年?”小南又问。
沈云抒想了想,给顾呈夹了筷子香菇,他其实并不爱吃,但她心里不平衡,就想看他纠结的模样,“还不一定,要看到时候项目的进度。”
老常眼睁睁看着顾呈一口吞了香菇,笑了笑,“好吧,回国跟我们说一声,也许能结伴一起回去。”
饭桌上聊得大部分都是零零碎碎的事情,吃完之后,顾呈和老常去厨房洗碗,小南切了水果,跟沈云抒坐在客厅逗狗看电视。
“对不起,我一直没跟你说这事。”小南把毛线团扔出去,元宝飞快的跑出去叼回来,她再扔,元宝又去捡。
沈云抒摇头:“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最初震惊过后有些愤怒,可最后还是气消了。
小南一个用力,毛线团扔进了厨房,元宝跑了进去,许久都没出来,她无奈,“顾律师开给我们的房租远远低于这片小区的均价,那会儿我跟老常都半信半疑。结果,见了他之后,他只提了一个要求,希望我们能照顾照顾你。他说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不容易,要是你遇上什么事,要我们帮一把。”
沈云抒望向厨房的方向,透明的玻璃门中,围着围裙的两个男人凑在一块洗碗,一个洗一个擦,分工明确。
“他还说你胃不好,减的那一半房租就算是你的伙食费。”小南说着说着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我跟老常才常常找借口找你吃饭。”
刚开始,沈云抒确实觉得奇怪,新来的邻居隔三差五的敲门,不是送蛋糕就是送菜,再到后来混熟了,就是直接邀请她去他们家吃晚饭。有时候,他们还会给她做了早饭,打包给她带走。
那时,她心里过意不去,直接给钱又太俗,还想着给他们买点东西,可他们一直不肯要。
原来如此。
“不过你别误会,起先是因为顾律师的缘故,之后是把你当朋友。”小南忽然忐忑了。
寸土寸金的地方,顾呈只收了他们一半价格的房租,说是说伙食费,但其实还是他们占便宜了。
沈云抒见状吃了块苹果,又给小南送了一块,“你跟老常的手艺都这么棒,要没有你们,我可不能天天都吃得这么舒心。”
小南如释重负,眼睛一亮,“明天我给你做雪媚娘。”
“好啊。”
离开老常家,顾呈一直跟在沈云抒身后,还拎着自己的行李箱。
沈云抒其实早就不气了,进门之后,没有完全关上门,然后,她就听到男人进门的声音。他站在玄关,迟迟没有进来。
“有拖鞋吗?”顾呈盯着面前的一双浅蓝色的兔耳朵拖鞋,有点下不去脚。
沈云抒笑:“没有,只有爸穿过的一双,跟你尺码不合,要不你将就一下?这双我拆了不久,我没穿几次。”
知道她这是心气不顺,他认栽,脱了鞋爽快的上脚。
顾呈把行李扔在玄关,理所当然的坐到她身边,抱住她,“突然很想你,我就来了个大变活人。”
就一句话,沈云抒忽然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身子软下来,转身窝在顾呈怀里,耳朵贴着他的心口,“我也很想你,在机场就开始想了。”
“早知道就不该准备什么惊喜,应该跟你买一趟飞机。”他抱紧她,在脖颈间蹭了蹭。
沈云抒立马就笑了,脖子痒得不行,想推开他又舍不得。
“我上了你前一趟飞机,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在机场转机。”顾呈解释,“比你早那么几个小时到纽约。”
她点头,没吭声。
顾呈又说:“房子是我一年前买的,老常和小南是我拜托他们多照顾你一些。”
“不是已经有l和童宇骁了吗?”
“宇骁这一年的重心都在上海。”
沈云抒伸手推他一把,捧住他的脸跟他眼睛对眼睛的看,“他一直在上海?确实见他少了。”
顾呈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在他手心扫过,有些痒,“一直在上海,在追小姑娘。”
沈云抒不满,摇头挣脱他的钳制,“干嘛呢!”
“不忍心在你眼睛里看到这么蠢的自己。”他答得很快。
她闻言怔然,随即莞尔,“原来你也知道啊。”
顾呈故作苦恼,叹气,“算了,只在你这里这样,家丑不外传,家里说说就成。”
“会不会用词?”
“我觉得这词用得挺好,精准!”
沈云抒推开他,看了眼他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我要睡了,倒会儿时差。”
顾呈点头:“我去你卧室隔壁的客房睡。”
她笑着起身从自己卧室拿出一床被子和枕头,全部塞进他怀里,“我隔壁没铺床垫和床单,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