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
“哎呀,真乖,奶奶亲亲。”陈母闻言瞬间被自家孙女奶声奶气的声音俘获,抱着孙女便不再撒手。
陈大娘带着嬷嬷站在一侧,瞧着眼前的其乐融融,不由的咬了咬牙。想起死去的儿子,陈大娘恨恨的瞪了一眼转身甩袖离去,乐吧,乐不了多久了。
与陈母的心喜不同,陈季云在东桥边心情糟糕透顶,眼前之事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她还急着回去给女儿过生辰呢!真是苍天不与人安排啊!
“陈安,回去告诉少奶奶,说我有事走不开,让她们先吃着,不用等我了。”陈季云说罢拉起袍子掖在腰带上下了河。
“知道了,少爷。”陈安说罢急忙忙往回赶。
衙门内宅里,陈母抱着孙女吩咐丫鬟将寿面端了上来道:“既然季云有事,那就不要等她了,兮儿,你吃了喂给絮儿吃了一口。”
“恩!”柳言兮说罢将换了一身小红衣的女儿接了过来,轻轻挑了一根细面,放进嘴里嚼面了凑到女儿嘴边。
这一天,家里人满脸喜气,外面的陈季云却一脸疲倦,上岸时,下边的袍子连带靴子全湿透了。陈季云站在岸边捺了捺袍子里的水道:“大家都回去吃饭吧,师爷回去写张告示,严禁百姓靠近东桥。”
“是,大人。”一众捕快衙役带着刀纷纷离开。
陈季云见状扶着树将鞋脱了下来,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少爷,赶紧回吧,天快黑了。”陈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
“恩,走吧。”陈季云说罢穿上了鞋子。
“哎呦!”一声苍老的农妇声响了起来。
陈季云闻声望去,只见老妇跌倒在地,旁边躺在一幅展开的画卷,老人喘着气颤微微的坐了起来。
“老人家,你可是摔到哪里了?”陈季云连忙走到老妇身前,伸手将老妇扶了起来,刚要弯腰替老人将画捡起,便见画中的景色栩栩如生,一笔一画绝非等闲之作,仔细看向旁边的大字,惊呼道:“双凤图。”
老人揉着膝盖闻言神色惊呼的蹲下将画揽进怀里,颤微微的转身。
“老人家,请留步。”陈季云回过神来,急忙窜到老妇人身前,微微作揖道:“老人家,敢问怀中之画是何人所做?”
“粗鄙之作,无需多问。”老妇人说罢低头迈腿往前走了一步。
陈季云闻言张了张嘴,小声对身侧的陈安道:“跟着老妇人,看她去了什么地方,千万别跟丢了。”
“少爷,放心吧。”陈安说罢轻手轻脚的跟上了老妇人。
陈季云则急急忙忙赶回衙门,顾不上去瞧女儿,匆匆进了书房,燃起灯,磨墨之后提笔写道:“惊世骇俗画,笔笔烈火铸,画风憾鬼神。只因世难容,拥者当庭诛,今复燃平阳。”写罢放进了一灰色信封里。这对她们这些惜画人来说可是大事,不得不通知恩师梁夫子。
作者有话要说:都准备好手纸,接下来几章可能要虐啦!嘿嘿
☆、第一百一十六章
次日,天蒙蒙亮,衙门内院的门便被陈季云打开了,带着陈安给的地图去了平阳县的郊外。虽是署热的夏季,可郊外清晨的风却十分的凉爽。
林子深处,小溪缓缓流淌,溪边的茅草屋内传来阵阵饭香,看来,茅屋的主人烧好了饭菜。
“碰,碰,碰!”陈季云整了整衣衫和发丝,走到茅屋前敲响了木门。
“什么人啊?”昨日那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季云闻言语气十分谦恭,站在门前微微作揖道:“晚生昨夜幸逢老人家,今日特来拜会。”
“咳咳,寒室简陋,请回吧。”老人家淡淡的回绝着。
“老人家,晚生此来并无恶意。”陈季云说着走到木窗前,接着道:“晚生自幼爱画成痴,昨夜惊见佳画,今日特来观之,望老人家了我夙愿。”
“这里并没有什么佳画。”老人家说着打开了门,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陈季云见状眼前一亮,肯出来就代表有希望。
“老人家,为那幅画,晚生的恩师游历他乡十年之久,同是惜画之人,望老人家体恤一二。”
“你可是想收藏那幅画?”老人家说着拄着拐杖坐到石头上问道。
陈季云闻言脸上一喜,忙作揖道:“如若老人家肯割爱,晚生求之不得。”
老妇人目光凶恶的直直盯着陈季云,半晌才道:“那幅画若是朝廷禁画呢?你不怕吗?”
“这个......”陈季云闻言灿灿笑了几声道:“老人家都不怕,晚生何惧之有?”
“恩?”老妇人闻言眯着眼瞧着陈季云道:“呵呵,昨夜见你身穿官袍,想必是朝廷命官,怎么会对禁画如此赏识啊?”
“呵呵,禁不禁画是朝廷框定,藏不藏画是老人家与我等爱画之人的责任啊,晚生爱画成痴,宁舍命而不弃画。”陈季云也随之坐到石头上轻声道。
老人家闻言低头看向不远处的溪水出神,她老了,将不久与人世,画在她手里怕是要同藏黄土了。
“不要你舍命,要你舍银,你可愿意啊?”老人家说着转头看向旁边的陈季云。
陈季云听的此言微微一愣,她收藏的画也有不少是朝廷禁画,可头一回是要银子的。
“但不知作价多少?”
老人家闻言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背对着陈季云说道:“纹银三万两。”
“什么?”陈季云惊的站了起来,三万两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一笔小数目,有心放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