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卫的“亲日派”名声,其实从1934年4月11日就开始了。lt;gt;这一天,他在与、黄郛密谈后,汪精卫宣布将与日本谈判,关于对日本鬼子占领的东北三省进行通车、通邮的问题,以及长城线的海关设置、华北的产业开发事项。
不久后,辛亥元老唐才常之子唐有壬出任外交部次长,年仅28岁的“日本通”高宗武,更以汪精卫特使的身份介入了中日谈判。在他们的努力下,1934年7月1日,以“东方旅行社”的名义,第一列从北平开往奉天的列车出发了;1935年1月10日,大批粘贴着伪满洲国邮票的信件,也寄往了关内……这样在汪精卫的主张下,“满洲问题被搁置争议了”,事实上,这些可视作对日本鬼子扶植的满洲国的默认。怎么不令国人对年少就已经成名的汪精卫另眼相看?……
中日和解的潮流,就这样渐渐卷起了。1935年2月20日,汪精卫发表了公开演说。汪精卫说,“对任何友邦,我国均愿以平等互助之精神,缔结友好关系,况乎同文同种之日本”?他又说,“民国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总理在神户发表演说,谈及中日亲善、共谋亚洲前途……此为总理一生之最后一次演说,凡我同志,无不刻骨铭心、没齿难忘”;他并且预言,“广田外相之演说,切合我国对日之态度。既有如此之共鸣,加以相互之努力,中日关系可望根本改观,而复于常轨”……
紧接着,1935年2月28日,叶楚伧替代了邵元冲,出任国民党部长,三天后,他与陈立夫共同发表声明,严禁任何报章刊载反日言论;3月11日,上海市政府颁布了财产及营业自由保障令,“取缔一切排日、抵制日货行为”;又四天后,教育部审查了三百余种中小学教科书,认定其中两百多种为夹杂反日倾向的“不良教科书”,不仅全部取缔,并通告全国教育厅局长,“未经政府审定的教科书……今后一概不允使用”……
凡此种种,使汪精卫毕生积累、近乎完美的形象,瞬间倾塌了。
千万学生、愤怒青年无不斥之为“卖国贼”,千百封抗议信件涌向了行政院。至于汪精卫兼任外交部长的外交部,更被视为汉奸的大本营。在这个大背景下,1935年春天,汪精卫收到了一封关于要对他刺杀的恐吓信,并扬言说,如果汪精卫就此改过自新,进行抗日,那么可以饶汪精卫不死。
当时,汪精卫对待这封恐吓信,勃然大怒,素来温文尔雅、被视为彬彬君子的汪精卫,跑去众多国民党元老面前诉说起了自己的委屈。通车、通邮问题,不是主张的吗?不久前刊载在《外交评论》杂志、被视为中日和解象征的《敌乎?友乎?中日关系之检讨》一文,不就是口述、陈布雷命笔,并以徐道邻的名义发表的吗?他的所作所为,既是代蒋受过,又成为蓝衣社等人的刺杀对象,天下焉有此理?……
同样勃然大怒的,还有。知道汪精卫口中所说的话后,他也扬言道:“自从我与汪合作以来,我与汪精卫亲密无间,分别负责安内与攘外,这才有了‘第二期革命’的节节进展,……如果我们两人关系出现裂痕,那将引发政潮、导致国家再次分裂,也不是不可能的。……谁知我忍辱负重的苦心,世人别忘了日本之外,中华民国还有一个世仇强敌,那就是苏俄!在俄国崛起之际,只有联日对苏,才能获得东亚的均势,换取几年,来之不易的安宁,日本人最终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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