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沫觞蓦地一愣，抬头，对上站在赵楠身后的令狐萱那写满复杂的眼眸。
“是你……”失望地说了一句，赵沫觞将两人让进门，眼神黯然地走回客
92、第九十一章...
厅的沙发上坐下。
令狐萱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从赵沫觞开门开始，便死死地盯着赵沫觞的脸和动作，见她眼睛的红肿和脸色的苍白丝毫不逊于商墨，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气。
赵楠本是要拉赵沫觞的裤管的，见赵沫觞这般模样，立时瞪着那大大的眼睛看赵沫觞，“妈妈，有人欺负你了吗？”
再次陷入呆滞状态的赵沫觞，因着她的话语回过神来，蹙着眉看着赵楠许久，忽然站了起来，回卧室拿手机打电话，“喂，张队长吗？是我，赵沫觞……有件事情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又麻烦你……是这样，前几天我碰到一个小孩，那孩子一看我就喊我妈妈，然后她爸爸好像被什么人抓走了……对，这事儿我很确定……这孩子不知道她爸爸的名字……是是，麻烦您帮忙查下……还有这孩子，我要上班也照顾不了她，不知道张队长可不可以帮帮忙想个办法……这种事情我没经验……啊，这样，好的好的，我送她过去……嗯，好，那就这样，再联系。”
赵楠虽然听不大明白赵沫觞这通电话的意思，却很清晰地意识到赵沫觞要将她送走，一下子大哭起来，扯着赵沫觞的裤管，“妈妈，不要不要我……妈妈……”
赵沫觞低头看着扯着她裤脚的女孩，想起商墨曾经搂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说着不要不要她，心一酸，眼泪再次滑落。
令狐萱抱着胸立在门边，看着赵沫觞和赵楠对望痛哭的模样，眼眸里闪过一丝莫名。
赵沫觞……怎么会因为要送走这个孩子哭？
不是没有任何关系吗？
抽泣着蹲□子，抱住赵楠小小的身子，赵沫觞哽着声音，泪水不断滴落在地上，“小蛋……”
眼里蓦地升起雾气，令狐萱背转过身体不敢再看赵沫觞哭着喊商墨的模样。
从一开始她知道赵沫觞是那种很在意很在意理想的人。
当初和曹明义分手，也是因为知道曹明义进入法院工作之后被腐化了，还学会收受一下被告家属的贿赂，所以才选择分手。
可是……她还是抱着些许的念想，认为赵沫觞可以接受商墨的身份，毕竟，在她看来，青龙帮其实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的黑帮。
赵沫觞为人民伸张正义，那人民是普通的人，却不是商墨这个层面所要面对的那些人。
贩卖军火也好，开设赌场也好，针对的人物同样也是那种不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人，这些人早已不会去理会那些法律了不是吗？
杀人，只是自卫罢了，商墨不杀人，便会被杀。
她没想到赵沫觞居然如此的顽固死板。
“小蛋……”赵沫觞抱着已经止住眼泪的赵楠，不断地喊着她给
92、第九十一章...
商墨的爱称，每叫一遍，心便多痛楚一分。
令狐萱实在忍不住了，转身，看着赵沫觞，声音凌厉，“你这么叫她有用吗？与其在这里哭，倒不如去找她。”
赵沫觞依旧保持着蹲着的姿势，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一言不发。
“你当初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她的。”令狐萱见她没有反应，索性学着她蹲□子，眼眸直视着她，“难道你要毁约？”
“你从来没告诉我她的身份。”赵沫觞松开赵楠，擦擦眼泪，颤着声音，“她居然……”
“这种事情，我该怎么告诉你？”令狐萱语气嘲讽，“我是不该叫她小墨的，我也是该叫她少主的人。”
赵沫觞猛地抬头，看着令狐萱，一脸的不可思议。
“哼，我八岁的时候被帮主收养，从小就和她生活在一起。”令狐萱轻哼一声站起来，冷冷地道，“看着她长大，看着她由无忧无虑转为封闭，看着她由原本快乐的少女变成阴冷谁都不信任的少主。”
静静地听着令狐萱的话语，赵沫觞想起初见商墨时商墨的模样，心抽疼了一下，“她是因为要继承她的爸爸，才这样的吗？”
“不是。”令狐萱叹了口气，干脆不顾形象地坐到了地上，扫了眼一脸迷惑不懂她们在说什么的赵楠，叹了一声道，“她是从三年前才变成这样的。”
“三年前？”赵沫觞疑惑地看着令狐萱，接着敛起眉，“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令狐萱双手抱着膝盖，回忆起了三年前的事情，语气幽幽，“当时我在外地执行一个任务，接到消息立刻赶回来，回来的时候，抢救室的那盏红灯还亮着，帮主和几个兄弟站在外面很是焦急地等待。”
抢救室？
赵沫觞脸色更加苍白了，手轻颤着撑到地上，学着令狐萱坐下，好让自己不因为腿上的无力跪倒。
“那次手术，很久很久，久到我们几个都有种崩溃的感觉。”令狐萱微微握拳，咬了咬下唇，“等到手术成功之后，她被推出来观察，那种虚脱的感觉，我在那之前从不曾体验过。”
被令狐萱的一番话说得整颗心都提起，赵沫觞想起商墨这趟回来身上的伤，心疼地无以复加，“她本就不该当什么少主的。”
“呵，你以为三年前她是因为这个才被送进抢救室的吗？”令狐萱冷笑了下，“在那夜之前，她是整个帮的小公主，从不接触任何帮派事务，从来只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