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样。”陈冲大感高兴,他的善解人意却在她的意料之外。
“想喝点什么?j。”闻于斯让她坐在离火炉最近的那张座椅上,红色的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衬托出她的白皙和妩媚。
“你可以叫我陈冲,我大你几岁,要不你叫我冲姐。”寒意在温暖的房间里很快消褪,在炉火的熙光里,她的心底升腾起阵阵暖意。
“我想喝茶,你这儿有吗?”
“有呀。我这儿有福建安溪的铁观音,浙江千岛湖的雨前。”
“啊,你也喜欢千岛玉叶?”陈冲感到惊讶,身处异国他乡,少见华人如此懂茶的。
“嗯,还有鸠坑毛尖,我也很喜欢。”闻于斯微微地笑着,端出一副茶具,”这就是所谓的‘茶室四宝’,玉书(石畏)、潮汕炉、孟臣罐、若琛瓯。月色水容,茶烟树影,万象森罗,茗香暗度。”
陈冲听到闻于斯念到这里时,暗暗心惊,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儒雅博学,风度翩翩,在他深邃的眼神中隐隐约约隐藏着什么?她的心中登时一亮,得此奇人,何患关山难渡?她刚想说话,却见闻于斯将手指在嘴唇边一竖。
只听他说道:“酒类侠,茶类隐,当此良辰,焉能无韵?”闻于斯走到钢琴前,深深呼吸,右手食指轻搭于琴键上,很快的,他修长的手指轻快的舞动,盘旋起美妙的音符。
陈冲紧抿着嘴,神情专注中带着些许迷惘和兴奋。她不擅器乐,却又容易入戏,在这婉转的琴曲中,她恍惚置身于澎湃的水声中,有许许多多的音符随着那节奏冒上来,如房前葡萄藤沿着树干扶摇直上。她闭上了眼睛。钢琴上清脆的琴音,凄凉哀怨,缠绵悱恻……或明或灭的风景,忽长忽短的河流,一片柔和的,暮霭苍茫的气氛暗香浮动。陈冲感动得全身心在颤抖……
仿佛回到了从前的年代,一个黄发垂髻的小姑娘,牵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带着好奇的目光在搜寻着,辽阔的平原,微风挟着野草与薄荷的香味,把芦苇与庄稼吹得如涟波荡漾。矢车菊,蒲公英,紫罗兰,到处都是花。啊,多美!空气好甜蜜!她与他躺在那些又软又厚的草上惬意舒服!刹那间,她泪流满面。
琴音嘎然而止。情绪已经失控的陈冲接过闻于斯递过来的手巾,”谢谢,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境由心生,此情此境g本无需只言片语,闻于斯就能够充分感觉到她心底的悲哀与无奈。”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他轻啜手中的法兰西葡萄酒,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娇女无助,这份哀戚无可挑剔,是从骨子里妩媚得能滴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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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昭雄惊呼一声,”啊,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她天x柔弱,哪曾见过这等穷凶极恶之人,早就缩到姬晓凤的背后瑟瑟发抖。
姬晓凤的内心一颤,心想:“他说的对,他们终于来了,只不过比预料中的来得还要早。”
闻于斯临走时的那一夜,曾经跟她说过,他最害怕的就是他的对手会来找她报复。
“你们是什么人,要知道这里是公共场所,随时会有人进来的。”
她的从容镇静让那三个男子有些惊讶,”好一个美人儿,果然出色,怪不得我们头儿对你是赞不绝口,说你是市里的第一朵玫瑰花,浑身长刺,但却艳冠江城。”
说话的那人穿着一身的工作服,左x前印着“江城第一机械制造厂”字样,满脸胡须渣子,整个一副车间工人打扮,没想到言语间却挺斯文。”请不要让我们动chu,这就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吧。”
“是吗,要是我不跟你们走呢?”姬晓凤优雅的笑了,她忽然从手提袋里抽出一把白朗宁手枪,对准那个络腮胡子,”请不要逼我开枪,现在慢慢向后退,听明白了吗?”
那三个男子懵了半晌,本以为只是对付两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从来没想过她们竟然会有枪。此刻,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他们,凭多年的经验,他们知道这是一把真家伙,而不是仿真枪。
“好,有话好好说,我们这就走。”眼见情势不妙,他们一向自命是不吃眼前亏的英雄,脚步不停,转眼间已是退了出去。
“怎么不抓住他们,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关昭雄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已经制住了敌人,也不把他们抓到公安局去?
“好妹子,答应我,别把这件事说出去。要知道,我是不能持有枪支的,你明白吗?答应我!”姬晓凤把手枪收好,双手紧紧的按在关昭雄单薄的肩膀上,一双杏眼直盯着关昭雄吹弹得破的脸庞。
“好,好吧。姐姐,你怎么有枪呀?刚才那些人是要干什么?”关昭雄向来心软,经不得人求,何况适才若非姬晓凤拔出枪来,自己难免受辱,感激还来不及呢。
“谢谢。我也不知道这伙人要干什么,好象是有备而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姬晓凤大喜,伸右手揽着关昭雄的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