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姑娘,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有这好运,想来是托容貌的福?也不知道她是怎样一副倾城之貌,才会让只看了画像,便迫不及待要见真人的陛下如此心急?
实际上,云策并不是心急,只是太想了解其中猫腻。在谭烟进宫时,他便赐居西院彩蝶宫,并让人好生伺候着,且要严加看管,若无旨意,不准出西院。
变相的幽禁,没让谭烟害怕。她打量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心中却有不忿。
陛下不是喜欢她吗,怎么让她住这么偏僻的宫苑?亏她还以为,一进来就能入住王后的飞凤宫了,再不济,住那位公主的青苑也行啊。
她揪着院前的蔷薇花,脸色不豫,扯着那花瓣儿泄愤。
宫人们看着她,欲言又止,但触及她那张熟悉的美丽面孔,便又不敢出声责问了。
谭烟将他们的目光看在眼里,抬手抚摸自己的面皮,不免得意,价格贵是贵了些,但能换来富贵fēng_liú的人生,不要太划算。
是了,这不是她天生的容貌,而是她寻求江湖人士,照着那位公主的五官刻画制作的人/皮/面/具。
那价格让人肉痛,可为了化作凤凰飞进王宫,她便咬牙买了下来。
此番进宫,爹娘对她寄予厚望。毕竟家里人为了她的锦绣凰途,可谓是倾家荡产地付出了,是以指望她能当那王后,回本万利。
谭烟在彩蝶宫里住了三天,左等右等,也不见国君陛下的召见,她实在有些等不及了,恨不得自己跑出去,到前朝见他。
终于在她按耐不住,忍无可忍要做那出格的事的时候,御前的公公来通知,陛下晌午要过来,谭烟几乎喜极而泣。
急忙命嬷嬷和宫女为她备花浴洗澡,洗完澡后,又使唤人家为她梳头上妆,更衣熏香。
嬷嬷黑着脸,对这个毫无教养,对人指手画脚的女子感到厌恶非常。
“你竟敢瞪我?”谭烟狠声道,“信不信我等会儿告诉陛下,让他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嬷嬷轻蔑道:“凭你,也能被陛下看中?”
“为何不能?”谭烟骄傲道,“就凭本姑娘貌倾国城……”
“呸!”嬷嬷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不过是一身生得好的皮囊罢了,内里一样恶臭!还要跟我们公主比?连提鞋都不配!”
谭烟气得鼻子都歪了,抬手就要掌嬷嬷的脸,宫女忽然来通报:“圣驾到!”
谭烟一慌,迅速整理了仪容,疾步走向妆台,拿起香粉便往脸上扑,待妆容呈现精致无暇,才算满意,然后提着裙摆出门迎接。
当抬头看见那俊美的天颜时,谭烟呆住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男人?
云策眼睛凉如水,瞧见眼前国色天香的丽颜露出痴迷的神色,心下抵触,浑身不适。
这双浑浊恶俗的眼睛,不配出现在这张脸上。他生出一种冲动,想要取下她这双令人生厌的眼睛。
云策对同来的席牧问道:“像么,你可喜欢?”
席牧神色冷漠,“不像,她很丑陋。”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地笑出声,大将军果然很耿直。
谭烟沉浸在云策的俊颜中难以自拔,好不容易醒过神来,便听到有人说她丑。她气结,是哪个人如此没眼力,她这般容貌,还称是丑陋?
待她扭头看见席牧,顿时又犯痴了。天呀,王宫尽产美男吗,随便来两个,都是罕见的英俊。
着红色金盘龙纹长袍的男子,头戴紫金冠,矜贵风雅,另一个穿玄色云翔公服,仅以木簪束发,英武挺拔,真是各有特色,令人垂涎。
她腻着嗓音问:“你是谁,为何说我丑陋?”
席牧俯视着她,看她就像看一只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倨傲地不答话。
云策弯唇,面上笑意如三月春风,“孤问你,你这张脸,应当不是天生的罢?”
谭烟被他的温柔所蛊惑,顺着他的话,说:“不是。”
席牧眉头打结,寒眸射出冷箭,“怎么回事?最好从实招来。”
他脸色一拉,那身冷峻威严的气场便散发开来,压迫着身边的人,谭烟哪见过这种场面,登时吓得腿软。
见她眸光闪烁,嘴唇嗫嚅,云策说:“无衡,你别吓到人家姑娘。”说罢,他温声安抚谭烟,“你不要怕,尽可说来,孤都听着。”
谭烟方才暗悔自己嘴快承认这张脸不是天生,现在见国君陛下轻声细语,很好说话的样子,眼睛一亮,喜上心头,正要编织一个谎言搪塞他,就听他笑盈盈地补充一句——
“但若让孤听到有一句不实之言,孤可要治你的罪。”
她下意识问道:“什么罪?”
“欺君之罪,是要斩头的。”
谭烟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陛下……我,我没有欺骗您啊!”
“说!你这张脸,怎么来的。”席牧语气严厉,将她当犯人审问。
他实在不能忍受这个女人,以那庸俗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