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互讽,后面还有两个女人失去理智互相推搡起来的剧情,以及饰演顺承帝的演员谢诚痛斥杨皇后善妒无德,借机免去了懿昭仪每日的请安礼。
马上就要开始的最后一段戏正好衔接上午的戏份,也就是说下午拓跋妍的时间表是空着的,但她没有回家去休息,而是一直待在片场,没有卸妆顶着沉重的发髻在角落里读剧本。
眼瞧着一切妥当,拓跋妍和陈婉婉抓紧时间对最后一遍戏,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上场。
坤宁宫的内殿富丽堂皇,为了迎接新主人入住,触目都装饰着耀眼喜庆的正红色纱帐,杨羞金坐在梳妆镜前,边缘刻着精致细纹的铜镜打磨的锃亮,映出镜中人憔悴无望的脸庞。
这才是入宫第一天……
杨羞金身上仍然套着厚重的皇后凤袍,金线绣的凤凰图腾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她脸颊上均匀抹开的胭脂浮在苍白面上,沉沉双目中竟一丝光亮都无。
门口站着的两个宫女大气不敢喘一声,这位皇后娘娘可是敢在宫中动手打人的,背后又站着杨大将军,陛下那样宠爱懿昭仪,却也只能借这由头免了懿昭仪的礼,并不能拿皇后娘娘怎样。
碧玉儿端着一盅冰糖燕窝,快步走进内殿,她使了个眼色让守门的小宫女退下,两人赶紧弓腰倒退出门,相视松了口气:
终于逃出来了。
杨羞金平时最喜欢吃燕窝,而且极为挑嘴。必得是上好的金丝燕窝,在水中泡制撕开,彻底祛除燕窝中的杂毛和杂质后,再浸泡两个时辰以上,入沸水汆过,捞出放进瓷盅里,最后浇上加了蜂蜜煮制粘稠的冰糖汁,才成一盅色泽金黄,甜香浓郁的燕窝。
碧玉儿轻轻将木盘放在梳妆台上,低声道:
“娘娘,您中午就没用膳,这燕窝是奴婢按照府上从前的方子叫小厨房制的,您好歹进点儿吧。”
杨羞金的眼睛微微闪了闪,她开口道:“懿昭仪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碧玉儿捏着帕子的手指猛地绞紧:
“是。”
“两个月了,”杨羞金似哭似笑,姣好的面容恨得扭曲,“爹爹和娘亲还说,她入宫不足半月,根基不稳,容貌气度又皆不如我,让我放心嫁进来。可是太医说的清清楚楚,这贱人肚子里那块肉都两个月了,皇帝可不就是早跟她有了苟且!否则哪里来的两个月的胎!”
杨羞金歇斯底里的把梳妆台上的脂粉钗环扫在地上,连同那盅精心炮制的冰糖燕窝都没能幸免,瓷盅碎了无数片,碧玉儿顾不得地上的瓷片糖汁,猛地跪下哀求:
“娘娘息怒!”
杨羞金心中憋的火气终于发泄了出来,她无力垂下头,面容惨淡:“你先起来吧。”
碧玉儿踉跄起身,杨羞金一眼瞥见她的襦裙膝处沁出底点点红晕,再看地上锐利的瓷片,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捉住碧玉儿的手:“你傻吗?地上这么多碎片,伤了腿怎么办?”
杨羞金起身,硬是把一脸惶恐的碧玉儿按在凳子上,掀起她的裙角。
碧玉儿纤白的小腿上被扎出好几个口子,鲜血顺着莹润的皮肤滑下,咋一看去真的很吓人。杨羞金问道:“殿里有没有伤药?”说着就要去找。
碧玉儿哪能看不出主子的念头,她连声道:“奴婢自己来吧。”
杨羞金的发髻微微散乱了,她抚了抚头上的鬟髻:“你坐着。”
翻出了止血的药粉给碧玉儿敷上,杨羞金再抬头看她,却是正一脸委屈的淌着眼泪。杨羞金自小和碧玉儿一起长大,名份上是主仆,实则比姐妹还要亲近,杨羞金顿时有点慌,捧着碧玉儿的脸道:“这是怎么了?”
碧玉儿在他人面前从来都是极稳重妥帖的形象,唯独和杨羞金独处时才会撒娇露出依赖的神情:“小姐,我就是觉得,小姐你不该进宫里,皇上这个样子,以后该怎么办啊。”
杨羞金把碧玉儿搂进怀里,碧玉儿伸手环住她的腰,呜咽着说:
“我从小伺候小姐,长这么大,都没见小姐受过这样的委屈……”
杨羞金眼睛也有些发热,她努力睁大眼睛微微抬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别急,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我就不信斗不过秦氏那个贱人。”
这一场拍摄完毕,剧组收工。
拓跋妍接过孟蒙递过来的矿泉水,含着吸管坐在化妆镜前任化妆师卸妆拆假发。陈婉婉眼泪说来就来的天赋技能让拓跋妍很是佩服,自己最后一个镜头总是做不到完善,还是点了眼药水后补拍的。
卸完妆换下戏服,孟蒙又变魔术似的摸出一大盒寿司给拓跋妍,因为分量不少,连带赵咪和陈婉婉都凑在一起帮忙消灭,陈婉婉捏着牙签怨念的说:
“mī_mī管的可严了,从来不许我晚上吃夜宵。”
赵咪无力吐槽:“陈姐,你刚刚不是吃了一盒苹果派么……”
陈婉婉大惊小怪的:“对我来说,甜食和水一样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怎么能算夜宵呢。”
其余三人同时翻了个白眼,表示甜食控的世界真是难理解。
白怡安有些羡慕的看着其乐融融的四人,她的助理小声道:“白姐,我刚在粥店打了鱼片粥,就放在车上。咱们走吧,你忙了一天了也早回去歇会儿。”
白怡安叹了口气:“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片场,白怡安神色黯淡,助理也不敢主动挑起话题。快要到停车场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停在白怡安身边,白怡安惊讶的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