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四十五分,萧无带着雨晴来到了叔叔家里。小婶已经在家里忙活开了,看到雨晴,小婶立即拉着她到沙发上聊天去了,将萧无赶到厨房接手她刚才的事情。萧无在进厨房时听到雨晴甜甜地叫了声“小婶”,开心的去忙活了。
郭雨晴和萧无小婶见过几次面了,也算是熟人了,只是以前她都是随大姐那边的叫陈姐,但是现在不同了,今天她是以萧无女朋友的身份来作客的,那她就必须以这个身份来称呼,所以一向知礼的她很大方地随萧无喊了一声“小婶”。
而郭雨晴的这一声“小婶”叫得小婶是非常高兴,刚开始她还担心雨晴会因为害羞而不知怎么称呼她。但是现在看来,雨晴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世家子女而自恃身份,反而落落大方地叫她婶子,这说明这个女孩对小五是真心的,是真的想要嫁到萧家做萧家的媳妇的。
不一会儿,小叔也回来了,左手是一个蛋糕盒,右手是几个装满菜的袋子。小婶急忙站起来将东西接过来,郭雨晴也站了起来,叫了声小叔,萧宏笑着让她坐下,然后到厨房去看看将买来的菜分到盘子里。
看着桌子上的蛋糕盒,郭雨晴轻声地问了一句:
“这是谁要过生日吗?”
“噢,明天是小五生日,往年只要在所里都是在我们家过的,明天你们要到沪城去,这不,我们准备提前给他过了。”
看到雨晴似乎不知道小五的生日,小婶很耐心地给雨晴解释了一下。郭雨晴倒是楞住了,萧无的生日?这个冤家也不告诉我,明天?还来得及。等到了沪城再给他过一次,只是,要送他什么礼物呢?
今年的这个生日萧无过得非常开心,也许是因为有心爱的人陪在身旁吧。吃完饭,雨晴和小婶洗碗,萧无和小叔在客厅看电视,萧宇坐在他的身旁幽怨地看他。
“我说萧宇,你老看我干嘛?”
萧无实在被他看得受不了了,轻声地问道。萧宇扭头看了看老爸,拽了拽萧无,让他到他的小房间去。
尽管是个男孩,萧宇的房间里还算齐整,没有那种东西随便乱放的杂乱感。
“说吧,什么事?”随手拿起一本书,边翻边问道。
“五哥,你说话不算数,说好的给我写一首诗的呢?”
见父母听不到了,萧宇愤愤不平地叫着。
萧无一拍脑门,晕,前一段时间忙,把这家伙的事给忘了。
“那个…我现在写!”
擦了把汗,萧无急忙补救一下。否则以后哪一天,这家伙对别人说他不讲信用,那就丢大发了。
“诺!给你!”
听五哥说现在写,萧宇也不气了,急忙找来纸和笔,递给了萧无。
接过纸笔,萧无在心里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下:
很久以来
我就在土地上哭泣
泪水又大又甜
很久以来
我就渴望升起
长长的,像绿色植物
去缠绕黄昏的光线
很久以来
就有许多葡萄
在晨光中幸运地哭着
不能回答金太阳的咀咒
很久以来
就有洪水
就有许多洪水留下的孩子
本想写顾城的《远和近》给萧宇的,但是一细想,《远和近》这首诗尽管看上去词句简单,但其中蕴藏着的感情却很深,容易对萧宇进行误导。老实说,萧无从内心讲,还是不喜欢萧宇这么早就追女孩子的。但是感情这东西一旦萌发了就止不住的,只能慢慢地引导。
所以,萧无给了一首在顾城的诗里也算是很有代表性的诗,《很久以来》。这首诗每个年代的人能看出的意思都不一样,如果结合顾城所生长的年代,就能够理解为什么葡萄在晨光中幸运的哭着,为什么会有许多洪水留下的孩子。为什么泪水又大又甜。
所以,对于这个没有经历过另一个世界那场著名的十年浩劫的人们来说,这首诗是晦涩的,很多地方都让人难以解读。而这也正是萧无给萧宇的目的。因为这首诗整体读下来很有诗感,让人读完之后就认定,这是一首好诗。至于没读懂,那只能说是欣赏水平不够。
所以,这首诗给萧宇去糊弄人是最合适的了,至于《远和近》,如果等萧宇上到高中了,那这首诗给他,估计能迷倒一的女生。就如同那个悲哀的倒霉孩子顾城一样,靠着他的诗歌找到了老婆,却又在诗歌中……算了,悲伤的事,不提也罢!
拿到诗的萧宇欢天喜地,尽管他看不懂这首诗里写的什么,但是他直觉得认为这是一首好诗,再说了,他的小五哥也不会骗他不是。
“萧宇怎么啦?没事吧!”
从叔叔家出来,雨晴看到萧宇一直傻乎乎地笑,不禁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刚才给他写了一首诗,看把他给乐的。”
萧无瞅了瞅走在他前面的萧宇,真想踹他一脚,这么点小事就乐成这个样子了,唉,真丢人。
“你写诗给他?为什么?”
雨晴有些奇怪,小孩子能看懂什么诗啊!
“唉!还不是…………”
萧无把萧宇的事对雨晴讲了一遍。
“你呀!也不怕把他给教坏了!”
“这家伙那这么容易教坏,从小胆小。你知道以前我是怎么教他的吗?我和他说,在学校里,谁敢冲你皱一下眉毛,那就冲上去打他,把别人打疼了,打哭了。那么下次他就害怕你了。可是,这小子现在都四年级了,在学校里一次架也没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