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
整理了一下,苏音音又回了做衣服的房间,她出去的时间并不长,孙师傅和刑彩凤才刚开始选布料。
苏音音对这事早就没了兴趣,径直自己坐下来开始缝衣服。因为爱玩,又极少能出门,以前她在家的时候把苏家里能去的地方都逛遍了。从厨房到花草房、宠物房,绣房那就更不用说了,里面所有的人都认识她。
刺绣、做衣服苏音音是学过的,家里的姑娘每年都要给苏家主家夫妇做衣服,苏音音也做过,但是后来念在做衣服太辛苦,而且她手艺不佳,她好几年都没有做过,只会做一些小东西。
这衣料是今天早上刚裁的,现在才刚开始缝合,缝合之后她还要往上面做一些花样,嫁衣再简单也不能像平时穿的一样,这里规矩多,坏人也多,这不许那不许的,她都觉得心累。
“苏姑娘,你看这结婚要不要做大红色的床单被套?我瞧着做起来肯定好看。”
孙师傅和刑彩凤已经分工好了,前面先做衣服,后面再做床上用品,商量了一会儿,孙师傅就想问问主人家的意见,她在好几个称呼之间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叫苏姑娘。
苏音音抬头笑道:“可以啊,只要能做的都做吧!”
“那是先做衣服,还是先做被套这一些好?一个月时间倒是挺足够的了。”孙师傅又问。
“都可以的。”苏音音其实不是很在乎这个,因为床上用品她这里还有很多,但是哥哥就是说要多做,不然以后没有机会了。
“哎,那我们就开始了。”
刑彩凤是孙师傅一手教出来的,两人合作起来自然有默契,虽然之前已经量了尺寸,但是两人还是让苏音音起来再量了一次,结果腰身比上次细了一点,她又瘦了。
穷人家做衣服都要穿个几年的,不用量什么尺寸,只要布料够的只管做宽了,春夏秋冬都能穿,实在冷了还可以往里面多塞几件旧衣服。
苏音音这个,就不用说了,不好看的不穿,不合身的不穿,不舒服的不穿,只能说是同人不同命。
之后孙师傅和刑彩凤就开始做衣服了,做衣服还是快的,只要是熟手,不要花样,两天就能做一套衣服,要是用缝纫机做,裁衣服的时间比缝起来还多一些,一天就能做三套。
裁好之后,孙师傅做到了苏音音旁边的椅子上,看了她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惊讶,“苏姑娘,你年纪虽然很小,可这绣活做得可真好啊!”
“是吗?”苏音音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她又不是瞎子,看得懂好与不好,家里就是再宠着她,也没有骗她说她的绣活好。
“我知道自己绣活不好,就是觉得嫁衣很重要,就是丑点我也要自己做,所以才做的,孙姨可不能笑话我。”苏音音十分认真地看着孙师傅。
孙师傅尴尬地笑了一下,“苏姑娘,我可没有说假话,更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是真心觉得你做的漂亮。”
还在长桌上划线裁衣的刑彩凤闻言也凑过来看了,心里也是十分惊讶。俗话说,做一行懂一行,很多手艺外行人看起来可能会觉得都差不多,可在内行的人眼里,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苏音音这个虽然没绣什么花样,但是缝边角的针法都不一样,这种做出来的就和普通的不一样了,不论是穿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更舒服。
“苏姑娘原来手艺这么好,你是跟谁学的啊?”刑彩凤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音音礼貌地笑了一下,也不十分在意她们说的是真还是假,刚要回答,孙师傅就瞪了刑彩凤一眼。
“我是怎么教你的,别乱问这种问题。”
刑彩凤受了喝斥,默默地回去继续裁衣服,孙师傅又尴尬地看了苏音音一眼,也开始默默地缝了起来。
两人这一串动作让苏音音看得一头雾水,这种问题为什么不能问,她这绣活就是家里请老师教的,有时候是她去绣房看绣娘们做了学的,她都准备要回答了。
虽然不懂,但是苏音音没有问出来,她知道,在外人面前要不懂装懂,有问题留着回去问哥哥,这也是哥哥教她的。
孙师傅想的多,要是以前,这问题问了也不算唐突,可是现在这个世道乱的,有点手艺的人都不敢冒头,尤其是这种传统手艺的,生怕被打成□□,要是问出个什么来,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做针线活是最单调也最容易累的,坐上一整天简直让人腰酸背痛,最受伤的还是眼睛,绣活最好的绣娘也是最容易瞎的,很多人三四十岁眼睛就看不见了。
孙师傅年纪大了,虽然身体还好,但是眼睛却不行,都是戴着老花镜做的。其实她只是闲着没事做偶尔接活,家里很多事情都不用她担心。
做了一会儿,开始累的苏音音又溜出去了,她以前就是没定性才没学好的,那些绣娘都不敢打她,敢打她手心的只有教学问的女先生。
在孟家做衣服自然是管午饭的,中午和晚饭都有孟楚砚的秘书杨顺益送过来,吃完晚饭天快黑了两人才离开,苏音音也不再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