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晚上天快黑的时候,到东面望风的弟兄带来了一小队人马,领头的
是旺堆,除了他和两个弟兄之外,还有十几匹驮马。
旺堆让他的弟兄把驮马驮的东西卸下来,竟全是装的满满的粮袋。旺堆兴奋
地告诉我们,拉旺带领的小队在汉人的工布兵站以东的公路上已经伏击了两个运
输队,抢到了不少的物资,烧掉了好几辆汉人的汽车,还打死了十几个汉人。他
还告诉我们,东面的另一个小队也大有收获。
旺堆带来的消息让我的弟兄们更加沮丧了,别人都满载而归了,只有我们还
两手空空。有的弟兄开始埋怨起来,汉人的粮车从东面来,他们都截了几道了,
哪还有我们的份?不少弟兄鼓噪着要把队伍拉到东面去,痛痛快快干一场。有的
弟兄主张干脆到工布去打汉人的兵站,为此大家吵成一团。
我想来想去,无论去东面还是打兵站都不是好主意,于是费尽口舌说服弟兄
们留在目前的位置上。不过,我们一致决定,这回不管哪里来的车,只要是汉人
的汽车,哪怕是空车,也要打上一票,让弟兄们出出胸中这口恶气。
第二天一早,我把队伍又埋伏在了那个急转弯处的山坡上,不过这次向两面
都派出了警戒哨。
等到日上三杆的时候,东面仍然没有动静,西面望风的弟兄却急急地跑来报
告,远处发现有汽车向这边开来。埋伏的弟兄们一下都兴奋了起来,纷纷把刀枪
抓在了手里,进入了西面的伏击阵地。
不大会儿,远处果然传来了嗡嗡的汽车声,只见一股黄色的尘烟快速地由远
而近疾驶而来。
汽车驶近了,看到急转弯放慢了速度。我们在高处清楚地看到那果然是一辆
汉人的军车,驾驶室两边的门上各画着一个白底红十字,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
坐了两个人。车箱前面遮了半截篷子,敞开的后半截看不大真切,隐隐约约看到
车厢里好像平放着一副担架,盖的严严实实的。还有几个穿黄军装的人守在担架
旁边。
我心中大喜,看来我们也要开张了。看看旁边的弟兄们,也都一个个紧张地
瞪大了眼睛,紧握着刀枪。
转眼间车子已经到了狭窄的急转弯处,汽车嗡嗡地响着,紧贴着岩壁小心翼
翼地向前行驶。我们早已按奈不住,我一挥手,二十几个弟兄呼啸一声,高举刀
枪冲了下去。
(2)
车上的人显然对我们的从天而降大吃一惊。车子轰地一声,猛地加速向前冲
去。不过路窄弯急,车头撞到路旁的岩壁上,反倒停了下来。
我们从后面冲下去的十来个弟兄转眼就冲到了车子跟前。
突然,哒哒一阵清脆的枪声,已经扒上车帮的两个弟兄当即摔了下来,倒在
地上,血流了一地。其余的弟兄见状急忙趴在了地上。
车上的三个汉人有两个端着枪,其中一个还是连珠快枪,他们都在不停地朝
后面射击。眼看车子又轰鸣着开始向前面移动,几个有枪的弟兄不顾一切地朝车
上开了枪。不过慌忙中子弹打飞了,没有打中目标。
我站在山坡上,看见下面的情形,急的掏出一颗手榴弹,朝车子扔了下去。
轰地一声,手榴弹在车子下面爆炸了。
车子猛地一震,停了下来,汉人的枪声也停顿了一下。趁着这个空子,车子
后面的弟兄忽地站起来,呐喊着冲了上去。
我看到车里的汉人又端起了枪,急忙招呼一声,带着山坡上的弟兄一边放枪
一边猛地冲了下去。不等汉人的枪声再次响起,几个弟兄就饿虎扑食般的从高处
跳进了车厢。与此同时,从车头方向冲过来的弟兄们也和驾驶室里的汉人扭打成
了一团。
驾驶室那边先结束了战斗,开车的汉人被当场打死,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汉
人被两个弟兄合力按在狭小的驾驶室里,扭过胳膊,捆了个结实。
车厢里十几个人扭打成一团,那个拿连珠快枪的汉人没来得及再开枪就被我
们的人用枪托打了个满脸花。
另一个拿枪的汉人开枪打倒了我们一个弟兄,又用枪刺刺伤了一个弟兄的大
腿。没等他回过手来,两个弟兄手里的长刀已经刺进了他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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