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宾泊车位,小弟殷勤上来打招呼。
劳家卓先生的座驾,夜色璀璨之下的深灰色调是雅致的奢华,我竟然在这个时刻,想起来的是她有没有坐过那辆车子,那个位置。
我在门口的台阶上停了下来,胸口有点泛起恶心,我忽然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态跟个妒妇无异。
劳家卓不知所措,只好轻声地唤我:“映映……”
他眉宇之中是压抑不住的心焦,我终于还是不忍心,咬咬牙上了他的车。
劳家卓将车开得很稳,到楼下他下来替我拉开车门:“什么也不要多想。”
我不再看他一眼,径自转身上楼。
劳家卓当夜过来,时间竟没有很晚,离我们在楼下分开不过几个小时。
他将手中的袋子搁在茶几上:“映映,晚饭没有吃饱,我给你带了宵夜。”
我尖酸地说:“劳先生,尽享齐人之福滋味如何?”
他有些黯然地说:“你心情不好,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过来,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我淡淡地笑:“看来你的正妻待遇都不怎么样。”
劳家卓沉默了一会,轻声和我说:“我们正在协议离婚。”
我话语带刺:“劳先生不担心如何划分巨额家产?”
他不愿多谈,只简单地说:“律师会处理。”
我忍不住讥笑一声:“又一个无辜的傻瓜。”
他深深望我,并不出声。
我回到房间,从浴室看见自己的样子,黯淡皮肤,内分泌紊乱,眉眼只剩下冷漠暴戾,再无一丝旧时甜美。
我看不出我尚有何可取之处值得他这么留恋不舍,我并不需要他怜悯我。
夜里睡不着,我起来趴在阳台上抽烟。
家卓从房间里出来:“映映,回去穿件外套,外面太冷。”
我别过头深深吸气,辛辣的烟草气息给肺腑带来暖意。
他返身回去拿了一件衣服,套在我的肩上,安静地站在我的身旁。
凌晨三点的天地之间万籁寂静,城市天空的尽头有晕红的云彩霓虹的灯光。
我们坐在椅子上,阳台置了一张小圆桌。
劳家卓回厨房斟了一杯热咖啡给我。
我已经很平静:“我听苏见说,你车祸发生时,她父亲过世,她仍尽心照顾你?”
我不了解经历过那样惨剧人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劳家卓的脸上很平和:“我撞上了前面变线的一辆车,他的父亲是司机,当时的事故调查结果如此。”
我竟然是好声好气劝他:“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待她。”
劳家卓沉默以对。
我情绪很萧索:“如今这样,又算什么。”
他说:“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说:“你又不缺一个周末情人。”
他纠缠的眉头:“映映,你知我珍重你,不必如此贬低自己。”
我嘲讽地笑笑:“难道说,你当初错得离谱,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追悔莫及发现你爱的是我?”
他顿了一顿。
我冷淡笑笑,将烟摁灭在桌上的烟灰缸,站了起来转身走开。
“映映,有一件事情我明白得太晚,”劳家卓在我身后忽然开口,男人沉郁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一字一字撞击在我的耳膜:“我无法失去你。”
我拉开客厅的玻璃门回屋里去。
他在阳台独自坐了一夜。
我睡在房间里,后半夜一直听到若有似无的断续浅咳。
早上我起来,厨房有温热的粥,药片和水杯放在餐桌上。
他人已经离开。
劳家卓离开时是工作日,我辞去了剧院的工作,在家休息了两天,接到唐乐昌电话,他终于等到久违假期,说要回国探亲。
我同他说话口无遮拦:“你爹都进去了,你还探什么亲?”
唐乐昌告诉我:“出来了,在老家一个单位养老。”
我心下也觉得安慰:“那还不错。”
唐乐昌不满地嘀咕:“没良心,看你也是探亲啊。”
唐乐昌告知我航班号和抵达时间,我在家闲得无事,搭了地铁去机场接他的飞机。
唐乐昌兴高采烈地推着行李车出来,英气勃勃的脸庞,照例给我一个大拥抱。
看见他明亮笑容,让人心情都愉快起来。
我们搭计程车回城区,他问:“住你家好不好?”
我笑:“想得美,住酒店去。”
在酒店放下行李,我们出去吃晚饭。
杯盏光影半生旧时情谊浮上心头,我们边吃边聊,直到两人都有些微醺,一顿饭一直吃到华灯初上。
唐乐昌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应该也累,结账出来我们站在街边:“我回去了,你先回去睡一觉倒时差,我们明天见。”
唐乐昌坚持要送我回去。
计程车在城市的道路上行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