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我绝望地一遍一遍:“不是这样的,家卓……不,我不会这么傻,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他声音平平地陈述:“我们有没有说过这只是一场交易,所多余的不过是一点感情,感情没有一点价值。”
他的话字字如针刺在我的心口上。
“让这一切结束吧,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捂住痛得要爆炸的脑袋:“我认输,我退出,我受不了了!我是全天下彻头彻尾的傻瓜!”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摔上门放声痛哭。
哭得声嘶力竭,泪水浸透的被褥冰凉,我失去了意识。
一夜梦靥纷扰,却一直没有办法醒来,直到早上闹铃响起。
我摇摇晃晃爬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双眼红肿,憔悴不堪。
我推开房门,遮光窗帘拉得密密实实,客厅里仍然是一片黑暗。
家卓坐在客厅,依旧维持着昨晚上的姿势。
他听到声响动了动,抬起头望我。
他的脸庞,在黑暗中,秀硬的侧脸发出瓷净的微光,他的神情那么克制漠然,目光那么平静断肠,仿佛我们不曾爱过一样。
过了许久,我听到他沙哑低沉的声音:“映映,我们离婚吧。”
我的大脑转得很慢。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恍然想要站起来,身子却狠狠一晃,他匆促抬手撑住了墙壁,侧过身背对着我站了好一会,方缓缓站直了身体。
我抬腿朝前走了一步,却在没有再走过去。
家卓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从桌面上拿起外套,转身直接走下楼去。
(三四)
我不记得我在房门站了多久。
站到双腿发麻,大脑却一直是一片空白。
我抬脚走回房间,却抵挡不住眼前一阵阵晕眩,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发现我躺在房间的床上。
“感谢老天爷,映映小姐,你醒了。”中年妇女和蔼的声音。
“郭嫂,你怎么在这里?”我的声音又轻又飘。
“二少爷打电话去家里,让老郭派一个佣人过来过来照顾你,老太太不放心就让我过来了,幸好我来了,你怎么晕倒在房间里……”郭嫂满脸关切的絮絮叨叨:“二少爷也真是,家里闹得都翻天覆地了,大少爷今天一大早要离家返回美国,琦璇小姐不肯走,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我觉得脑袋分外沉重,呻吟出声:“我睡了多久?”
郭嫂过来替我垫起枕头:“都快一天了,我扶你到床上的,映映小姐,你太瘦了,轻得像根羽毛。”
我坐了起来:“郭嫂,你给我煮点粥。”
郭嫂答:“我煮好了,在锅里保温着呢。”
我对她勉强微笑:“谢谢,那你回去吧,我没什么事。”
郭嫂叮嘱:“映映小姐,多注意身体啊。”
我忽然想了起来:“郭嫂,我很好,别跟奶奶说什么事,惹得她担心。”
郭嫂应声走了。
这时厅外电话响,我走出去接,是奶奶。
手机上有数十通未接来电,有江宅,有唐乐昌,连惠惠都来凑热闹,我头痛得很,勉强敷衍了几句收了线。
最后是妈妈:“映映,我刚刚才在网路上看到,劳二将继任劳通集团?”
我打起精神:“应该是的,妈妈。”
妈妈说:“怎么声音不对,映映,还好吧。”
我故作轻快地答:“嗯,很好。”
妈妈说:“二公子位居高位,你更加要谨慎言行,遇事多问问长辈。”
“我懂的。”我轻轻地答,却抵挡不住心头涌上一阵阵的绝望。
妈妈似乎也情绪不高,只说:“那就好,好好照顾自己。”
我转移话题:“妈妈,婚礼筹备顺利吗?”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映映,我打算暂时推迟婚礼,”
我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她说:“没什么,只是突然不太想结婚。”
妈妈和我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里,连什么时候天黑了都不知道。
屋里子安静得可怕,家卓依旧不见踪影。
我走到楼下厨房,保温盅里留着粥,散发着温热的香气。
我舀了一碗,坐在餐桌上吃了一口,却忽然泛起一股恶心,冲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再回到餐厅时我倒掉了剩下的半碗粥,然后收拾干净厨房。
我走上楼,窝在沙发上开始淌眼泪。
夜里西蒙尼给我打电话:“映映,今日和你妈咪通过电话了?”
“嗯,你们之间可是吵架?”我鼻子都是塞住的,只好张开嘴巴呼吸:“为何她说要暂停婚礼?”
“不,事情比这严重得多,”他声音沮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