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准备结束了吗?”
“嗯。”
“那我在门口等你。”
我挂了电话对他们笑笑:“你们先回去吧。”
“噢……”惠惠拉长声音,暧昧地笑。
唐乐昌神色却有些认真:“确定不需要我送你?”
我摇头:“不用。”
惠惠返身过来拽着他:“喂,唐乐昌,走吧你。”
我目送着惠惠拦了车,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站在台阶上目送着计程车开走。
再回头时,家卓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那个矮胖的男子笑着说:“劳先生,多谢款待。”
家卓微微欠身:“汪部长喜欢是我荣幸,尽兴就好。”
“哈哈,劳先生太客气了,”汪部长拍拍他的肩膀:“难得一聚,劳先生何不继续……”
我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苏见低声道:“副总,江小姐在等你——”
家卓头也不抬:“让司机送她回去。”
苏见走过我身边来,有些不好意思:“映映……”
我对他笑笑,低头走开了。
他直到凌晨两点多才一身酒气地回家来。
我坐在沙发上,他看也未看我,径自换衣洗澡。
过了一会他从浴室出来,坐在椅子上擦着头发,仍然没有说话。
“家卓,”我说:“你不高兴?”
他手顿了一顿,若无其事的语气:“我为何要不高兴?”
“没什么。”我摇摇头,起身给他倒了一杯牛奶,转身回了卧室。
他握着那杯牛奶,在客厅坐了许久。
我在卧室里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四月下旬。
我办公桌的日历上,有一个日子被我用绘图笔画了一个小小的红心。
我五点过半准时收工,主管和诸位同事还在加班,我抱头逃窜出门,直奔去艾薇坊定了一个蛋糕。
然后又拉着惠惠陪我行街,在世贸广场逛了很久,都不知道要给他买什么礼物,倘若真的是要给他穿戴,真的不是我这种薪水买得起的,最后我选择放弃,在专柜里买了一个我很喜欢的娃娃,有着脆弱天真的倔强神情,按下发条后会安静的旋转,然后转着转着会突然冷不防用英文说我爱你。
惠惠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夸张地说:“劳通银行首席行政长官劳家卓先生?劳先生会玩这种小女孩子的玩意儿?”
我瞪着她:“我买来自己玩,你管我。”
惠惠一路欢畅和我聊着最新八卦,然后不忘拷问我:“什么时候公布婚讯啊?”
我回复她:“劳通正在筹备周年庆典,我们的事情不会这么快。”
惠惠在我耳边叮嘱:“哦,要是真的打算,你可得第一个告诉我,给我们社发独家。”
我告别了惠惠,在卖场买了新鲜食材又买了水果,然后打车回家,下车时刚好艾薇坊的蛋糕送到了楼下,我提着蛋糕上楼。
在冰箱里放好蛋糕,我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家卓还没有回来。
我坐在沙发上,又看看电话,没有电话。
我等了一会觉得饿,到楼下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到晚上九点,终于忍不住拨电话给他。
他那边很静,偶尔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可能还在办公室,我问:“家卓,你什么时候回来?”
“嗯,”他答:“可能晚一点。”
“多晚?”我不死心地追问。
“快了,你先睡,不要等我。”他挂断了电话。
我望过去,餐厅留了一盏壁灯,灯光映射出一束花孤伶伶地立在餐桌上。
我倚在沙发上困倦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我竟然和衣在沙发上缩了一个晚上,屋里子空荡荡,家卓依旧没有回来。
我疲倦起身换衣去上班,临走之前拿牛奶,看见冰箱里的的蛋糕,拎出来将它狠狠地扔进了垃圾桶。
家卓在夜里回来:“映映,为何我书房有一个玩偶?”
“哦,没什么,”我坐在电视前懒懒地按着遥控器:“我临时逛街,看到了很喜欢,客厅没地方摆了,借你书桌放放。”
他注视着我,脸色几度变化,但终于只是温和地说:“很可爱。”
这竟然是我们的第二个结婚周年纪念日。
我进去浴室,将浴缸放满水,洒下香薰精油,将自己深深地沉下去。
眼泪一直流出来,渗入了水中。
几天后在办公室里,在网络上闲逛看女性频道,上面有篇文章写的是:他不爱你的九种表现,第三句就是——如果一个男人忘记你们重要的或者特殊的纪念日,那证明,他根本不重视你们这段关系。
我情绪低落得无以复加,直接点了关闭。
现时怎么这么多人热衷做男女关系分析专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