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来的突厥人都以渔猎为生。
初晴关上窗,依然能听到人声喧哗,叫卖声不绝于耳,充斥着祥和的气息。她在心里叹息一声,无奈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愤不平。“我觉得他们过得很好,大周和突厥在边境开放互市,两国边境的百姓都可以通过互市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些安居乐业的百姓一定不希望有战事发生。”
“这些你对突厥可汗说吧。”祁彻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地说道。
外面的喧嚣声渐渐减弱,终于消失不见,天地间只有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又行了一阵,马车终于停下。初晴跟着千羽下车,她要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过去每次下车都是千羽扶她。而这一次,千羽下车后,初晴弯下腰,将手递给千羽,腰间突然一紧,她被一双手臂拦腰抱起,抱着她的人,当然是她身后的祁彻。
她恼怒之极,祁彻刚将她放下来,她抬手一掌掴向祁彻,手腕被祁彻捏住。祁彻眯着眼睛,淡淡的阳光映入他的眼中,在凛凛寒风中漾开暖色的涟漪,“手无缚鸡之力,还这么凶悍。”
初晴狠狠抽回手,转过身,将眼中涌出的泪水狠狠逼了回去。
千羽看着这一幕,眼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顷刻间,毫无征兆的破碎了。随即,她皱了皱眉,一声不响的拉着初晴走入营寨。
“主上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带她告退了。”千羽的态度十分恭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祁彻点点头。千羽将初晴带到一个帐篷里。“我出去一下,你呆在里面别乱走。”简单的嘱咐一句,她转身掀帘而出。
深夜,银色的月光勾出整座营寨的轮廓。帐篷里,案上一点烛光如豆,映出一男一女两张年轻的面孔。男子魁梧英俊,女子的容貌秀丽,眉宇间透着不输给须眉的英气。
女子低声对男子说了几句,男子剑眉紧皱,深目中仿佛有惊涛骇浪在翻腾。“你疯了?西凉是我们的根,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父亲泉下有知也不会答应的。”
女子合了合眼睛,眼中有深深的无奈,“如果祁邯和祁彻真的重归于好,祁邯可以不追究祁彻,却不可能不追究我们,只怕祁彻为了对祁邯示好,将我们的首级拱手奉上,父亲泉下有知会看到这些吗?”她的眼中闪过寒光,似乎在努力平复着情绪,压低的声音透着微微的颤抖,“祁彻不可靠。如果只是我们多虑了,投奔突厥也不表示要背叛西凉啊。”
“千羽,”男子叹了口气,“过去我还劝过你别对祁彻用心思,我们和他只是合作关系,没想到现在你对他的忌惮会变得比我更深,只是因为那个洛初晴?”
千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垂下眸子,目光却一寸寸黯下去。沉默片刻,她喃喃地说;“我早看出他对洛初晴有好感,我以为他会心软,却不想他还是将她交给了突厥可汗。我已经不再奢望他会为我做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牺牲,他都是吝啬的。心里一旦有这个想法,对他就没有丝毫留恋了。”
“你能醒悟,大哥为你高兴。”男子长出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至于你的建议,在给我点时间,现在还不是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
千羽低声说;“我明白你的矛盾。”
再说镇守北疆的幕氏兄弟以突厥随时可能入侵为借口,迟迟不肯回京,朝上亦有皇帝为幕氏说情,朝堂情势陷入僵局中。容御没有理由在京城久留,皇帝寿辰过后,他就起程离开了。回到嵩山已经是十一月,他不但没见到初晴,还从西凉的使臣口中知道了初晴失踪的事。
西凉太子祁衡亲自带使臣到嵩山向容御请罪,可当容御从卫翎口中知道初晴失踪的前后经过,他就隐隐猜到这件事和西凉国主脱不开关系。
劫走初晴的幕后主使不是孙奎就是突厥人,针对的人当然是他容御。
十几天后,容御收到一封来自突厥的密信——突厥的忽烈可汗以初晴为人质,让他与突厥联合除去慕家军。
看过信上的内容,他慢慢阖上眼睛,再睁开,眼前依稀浮现出她无助的面孔……
他后悔不该一直将她当成小孩子,早在两年前祁雅初来嵩山的时候,他就不该放任她和祁雅走得那么近。
是她的天真让她陷入险境,而她的天真,却是他造成的。
这一次,她真的给他出了一道难题。突厥可汗要除去慕家军,自然是为了凤鸣关。如果幕氏兄弟返回京城,北疆的守军将会由他全权负责,这就意味着,他将要正面与突厥交锋,要在大周与初晴之间做出选择。
所以,只有将幕氏兄弟留在北疆,让他们率领慕家军与突厥交锋。忽烈可汗则会一直寄希望于他容御,这样,初晴在突厥才会更加安全。
只要他还活着,还能找到复仇的机会,而初晴却却只有一个,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32章 营救
北疆。
幕淮远做梦都没想到, 这一次将他从泥沼中脱出的人, 竟是幕氏的死敌, 三皇子容御。
秦王的随身侍卫莫远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