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可是也只有一会儿罢了,它很快也会被罗西斯赶走。而罗西斯那个坏小子,就一只猫在这里玩,有时候是趴在那儿睡觉,有时候是在这棵树上爬上爬下,”道尔太太抬手指了指空地旁边一株高大茂密的树,“——喏,就是这棵树。总之啊,它一直都是这样,总要玩到太阳快下山了,才慢悠悠地回家吃饭。可是那天不一样。我一天都在家里照顾那四只刚出生的小猫,它那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会发出‘咪呜咪呜’这样叫声的可怜的女儿,我忙得晕头转向,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天都黑了,这才反应过来罗西斯还没有回来。”
道尔太太说着,眼泪就涌了上来,她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响亮地擤了一下鼻涕,“这个坏家伙,可真是太让我担心了,它该不会被人抓走,变成猫皮围脖了吧?”
“不会的,放心吧太太,”朱利安道,他低头又看了一眼画像,“依我来看,您的罗西斯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而且体型也不算大,如果要做猫皮围脖的话,它怕是不太够呢!”
苏拉:“……”
没想到道尔太太却是点了点头,显然非常认同他的说法,甚至还偷偷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苏拉身边的恺撒,“我也是这么想的。罗西斯确实不值什么钱,它就是一只普通的小猫而已,而且皮毛也不好,唔,至少肯定比不上这只老虎好呀!所以就算真的有人缺围脖,也应该不会专门把它抓走才对。”
苏拉:哭笑不得.j
她不得不把恺撒抱起来,按在怀里,同时一只手来回地抚摸它的后颈,免得它怒而炸毛,还要忙里偷闲地安抚一脸震惊的爱因斯坦,“不不不,别害怕爱因斯坦,没有这样的人,没有人会抓你们回去剥皮做围脖,真的。——如果有,那他也打不过你们,相信我吧,好吗?”
她一边说,一边给朱利安使眼色,示意他快点把话题结束掉。
朱利安点点头,忍着笑向道尔太太道别,还拍着胸脯向她保证自己一定能把罗西斯找回来的,请她放心。
一直走出了道尔太太居住的小巷,苏拉才忍不住问他道,“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呀?你知道罗西斯去哪里了,你见过它?”
没想到朱利安却是摇了摇头,大大咧咧地道,“没有啊。”他顿了一下,苏拉以为他接着就要转折了,可是他却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觉得罗西斯为什么离家出走了呢?”
“诶?”苏拉愣了一下,这是要开始讨论猫咪的心理吗……?
她努力地想了想,尽可能提出一些靠谱的思路,“道尔太太说它之前一直都在那一块空地上玩耍,天黑前就会回家的,那么,它之所以没有回去,会不会是因为被熟悉它生活习性的人引诱或者抓走啦?有人特别喜欢它,一直想得到它,那一天终于按捺不住这种感情,于是就付诸行动了?”
“……”朱利安也愣了一下,“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平时都看些什么书呢?”
“除了课本的话,之前一直在看《凡尔纳史诗·卷一》,这两天开始看卷二啦。”苏拉眨眨眼睛,实话实说。
“……好吧,当我没问吧,傻姑娘。”朱利安咕哝了一句,决定不跟她玩什么一问一答的游戏了,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它搞不好是换上了产后忧虑症。”
“???”苏拉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可是生孩子的明明是露丝啊,罗西斯是一只小公猫。”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你以为雄性就不会有产后忧虑症吗?”朱利安严肃道,把自己怀里的尤妮丝往苏拉面前凑了凑,一脸认真,“尤妮丝第一次进入产卵期的时候,我比她还要焦虑,因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生出来的会是一颗金蛋,我以为我即将迎来一个甚至更多个跟她一样可爱的小生命,它们毛绒绒的,脆弱又美好,整体都围着我叽叽喳喳地叫,我开心极了。可是当最初的几天过去以后,我就陷入了长久的焦虑中,甚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是为什么呢?”苏拉十分捧场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我还没准备好啊,”朱利安有些埋怨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每一条新的生命都是一份责任,同时也是一份负担,可是我拿什么去为它们负责呢?我都不能让尤妮丝过上很好的生活,还要她跟着我吃苦,又怎么能好好地照顾这些小生命呢?正是出于这样的想法,我一直痛并快乐着,每天都很期待尤妮丝下蛋,又很害怕她真的下蛋。”
“唔……怎么说呢,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觉不觉得,你的戏稍微有一点点多了?”苏拉尽量委婉地问道。
朱利安却振振有词,并且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们女人啊,总是以为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生产以后的焦虑,和那种突如其来、沉甸甸压在肩头的责任感,却不知道男人们对此有更深刻的感受呢!要不然为什么总有很多男人在有了孩子以后,总是借口各种加班,以此来拖延回家的时间?那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呢,他们在逃避责任,这不就正好说明了他们其实在潜意识里早就已经深切地意识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