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荣三鲤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就被他猛地压在墙上,夺走了呼吸。
霍初霄的吻来势汹汹,远比刚才更加激烈,简直就像一个强盗,完全无视她的反抗,很快将她吻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荣三鲤努力推出他的舌头,合拢牙关,与他分开了一点距离。
下一秒,他抓住她不安分的双手,一左一右压在两边的墙壁,薄唇印在她单薄精致的锁骨上。
衣领仍是散开的,这使他亲得非常顺利,甚至能听得到吮吸声。
冰块带来的凉爽早已失去存在感,电风扇还在呼呼地转着,吹得茶几上书页刷刷作响。
荣三鲤心情急切,身体紧绷,因此皮肤比往日更敏感,只觉得被亲吻的地方传出一阵阵酥麻感,涌进大脑,令她感到羞耻、可恨、愤怒。
霍初霄不知吻了多久,突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痛得荣三鲤闷哼一声。
他站直身体,松开手,垂眸打量她锁骨上那个渗出鲜血的红印子,把包递给她,满意地扯了一下门边悬挂的铃铛。
铃声传遍整座公馆,范振华小跑到门外,问:“大人有何吩咐?”
霍初霄单手拦着她的肩,打开门,吩咐道;“荣小姐今日身体不适,你让人送她回酒楼,等她上车再回来把客厅的冰块换了。”
“是。”
两人这么快就出来,让范振华松了口气。荣三鲤的模样明显是欢愉到一半时被迫结束的,很符合“身体不适”这个状态。他没有多想,按照霍初霄的吩咐,送她上车就回来换冰块。
离开霍公馆时,外面天色已经全黑,街上行人稀少,汽车平稳匀速地行驶着,车厢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荣三鲤看着窗外,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如末日来临般震撼。
巨大的浪潮在她心脏里翻涌着,霍初霄给出的信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多么危险的边缘。
陈闲庭已经找到平州散布谣言的人了,那人的生死已成未知数,一旦他经受不住拷问,他们将迎来极大的打击,要是做最坏的打算……前功尽弃。
陈闲庭的保密措施做得很好,如果不是霍初霄通知她,恐怕要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趁现在还有时间,她要马上通知其他人注意隐蔽。
汽车经过港口旁的路,荣三鲤喊了声:“停车。”
司机停车,回过头说:“荣小姐,还没有到酒楼。”
“我要去港口订一批鱼,你先回去吧。”
“可是范副官吩咐我一定要平安送你回酒楼。”
荣三鲤不说太多,打开包,摸出几角钱拍在方向盘上。
“拿去买酒喝,我会自己回去的。”
“谢谢,多谢荣小姐。”司机恭恭敬敬地扶她下车,一溜烟就开走了。
港口常年有鱼市,暖烘烘的夜风裹挟着腥臭的腐败味道,一同涌进鼻腔里,让人作呕。
因晚上港口无人,这里没设路灯,只有极远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灯,除此之外就是漆黑一片。锦衣华服的荣三鲤出现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兀。
黑暗中有几只癞皮野狗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她看也没看,大步朝贺六家中走去。
野狗们觊觎许久,终于忍不住扑向她。
眼看它们的牙齿就要咬到她赤。裸的小腿时,荣三鲤转身就是一脚,好似背后长了眼睛般准确无误命中那只狗的脑袋,踹得它飞出几米远,倒在地上痛苦抽搐。
其他的野狗目睹全过程,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瘦弱的女人实则不好惹,立马一哄而散。
荣三鲤深吸口气,继续向前走去。
贺六家没亮灯,窗户漆黑。她猜想应是睡着了,就抬手敲门。
敲了半天也没人应,荣三鲤心知他不是那么大大咧咧的人,怀疑他今晚有事,就跑去了码头。
码头上堆积着许多巨大的铁皮箱和木箱,是从外地运至锦州、还没来得及搬走的货物。
她在这些箱子当中穿行,没走多久迎面看见一个黑影,体型非常熟悉,手中提着小桶以及一把长长的鱼竿。
“荣老板?”贺六看见她后大吃一惊,左右看了一圈,把她拉到箱子的缝隙里,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里?”
荣三鲤问:“你为何不在家?”
“副帮主说他安插在陈闲庭身边的线人快要暴露了,可能要抓紧机会再来一次夜袭,我便借口夜钓在此等候消息。”
荣三鲤闻言心中更加急切,“你马上告诉他,计划必须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