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好像若无其事的溜达到了抠脚摊主跟前,一打眼,咦,不见了?!
“奎三,你那小葫芦咋没带。”老头忙问道,按耐不住语气里的焦急。
“嘿,怎么,古老板,还想买啊,可惜,晚来了一步。”卷毛胖脸上满是笑意,等了一天,转手多卖了一百块钱。
“什么?!叫人买走了?!”古老头高声叫道,
“那不,还没走远,那个半大小子,那家伙,敞面!”摊主一竖大拇哥。
古老头蹭蹭蹭的已经跑远了。
“小哥,小哥!”
二蛋跟李清芳手里握着卷饼,蛐蛐笼子吊在腰带上,正晃荡着。这副打扮,配着蝈蝈叫,回头率嘎嘎的,连李清芳的风头都给抢了。
“叫我?”二蛋一嘴的菜,张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老头。
“哈,小伙子,你刚才是不是买了一个蝈蝈葫芦?”古老头尽量平复心情,故作平静道。
“嗯,是……”二蛋点了点头,咔嚓又咬了一口卷饼。
“嗯,这个……小伙子,那个葫芦我很喜欢,昨天我就跟摊主订好了,今天正好有事,晚来了一会,结果被你捷足先登了,你看,是不是能转给我啊……”老头满脸期望道。
二蛋眨巴眨巴眼,没说话。
“哦,这个,价钱你放心,我给的高高的,你不是三百八买的吗,我给你凑个整,五百块,你看咋样。”
老头说着就去掏钱。
旁边的李清芳都觉得要有好事来了。
“哎,别别别……”二蛋赶忙伸手道,“老大爷,别的咱不说,这是我明码正价买来的,它就是我的。”
“啊,是是是……”古老头忙道。
“再一个,大爷,咱呢,虽然年轻了点,可咱也知道,这可是个宝贝,古董,您应该也知道,是不,”二蛋拍着兜里的葫芦道,“您别看咱是个小孩就唬咱呢,这个葫芦是个啥价,您应该比咱知道是不。”
二蛋伸着脑袋,正儿八经的道。
李清芳有点迷糊,莫不是这葫芦里有啥道道?
啥道道,二蛋也不知道,他就是看着有灵气,知道肯定是个宝贝,所以云山雾绕,半隐半现的来了这一段。
确实把古老头唬住了。古老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二蛋一番,叹了口气,“这位小哥,深藏不露啊,老朽真是走了眼啦,多多见谅。”
“客气客气,老伯,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尊老爱幼嘛,看你这么喜欢,这么着吧,价钱公正,就转给您老了。”二蛋一会红脸一会白脸,正好,这宝贝灵气早已吸收过了,这能转手,赚上一点,锦上添花。
古老头收起了轻视之心,沉吟了一下,“嗯,这样,小伙子,我给你这个数,”伸出三个指头,“三万……”
嘶——,二蛋两人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天上掉馅饼啊,还是个超大巨无霸!
不能妄动,二蛋眼珠一转,心里思量,这老头是懂行的,自己看样子也唬住了他,以为自己也是行内人士,所以他给的这价格,肯定也就接近葫芦的真实价格,恐怕也就稍高一点,让自己吞下不甘心,吐了又舍不得,嗯,老人精,就是这样的。
“五万,喜欢您就拿去。”二蛋故意掏出了葫芦晃了晃道。他加了三分之二的价格,高了些,但肯定也不算离谱,不至于让人转身就走,一样的道理。
古老头一听,心说这是遇上高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由又打量了几眼二蛋。看着他手里的葫芦,老头心里痒痒的那个劲啊。
嗨,都怪自己托大,想捡个大漏,抻一抻奎三,谁知道被人捡了。
“小子,这个三河刘的手工葫芦,虽然刀工、包浆和年头都够,可是不是稀品,存世的不少,再说,毕竟就是个杂品小玩意,这两年虽然行情见涨,但是五万的价格,确实有点高了……”老头有点自言自语的意味了都。
“老伯,看来您是真名家,好,我就当是孝敬老人家,四万五,不能再少了。”二蛋奉承了一句。
“四万三,再多也只能无缘了。”古老头道。
“成交!”二蛋愣都没打,立马道。
古老头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这回怎么就这么嘴欠,看样子,最多三万七八也就拿下了,自己偏自己抬价,张嘴又揍进去五六千。
这小子,整个一人精啊,古老头看着二蛋,觉得一向被认为是人精的自己,被这个毛头小子拿捏的忽上忽下,任人摆弄。
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认赌服输。
“小伙子,跟我到店里,我给你拿钱。”古老头说完,转身往回走,这个肉疼啊,就因为犹豫了一下,一个大漏没捡着,这还不说,又在个半大小子跟前栽了个跟头,虽然最后也算是正价买回了葫芦,可是这心里啊,就是不得劲。
二蛋和李清芳喜滋滋的跟在后面。李清芳对二蛋的景仰,已经如黄河泛滥,滚滚不绝了。
刚才还说他败家,可是转手之间,这就赚了四万多,想都不敢想啊。
文玩轩的店面很阔气,古色古香,很有古雅之风。一进门,里面一个长袍马褂的伙计马上迎了上来。
“柱子,看茶。”古老头吩咐了一声,钻进了店铺里间。
“好嘞,客官您先请坐。”柱子连忙邀请道。
店面里错落有致的摆满了博物架,上面放着一件件造型古朴的瓶瓶罐罐。
二蛋端着小紫砂茶杯,跟着几个闲人,在屋子里四处溜达,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