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霍飞光闻言,心中仅剩的担忧和愤然也跟着一道消散了下来。
她什么也未曾说,只是接过沈唯递来的茶盏饮了两口,疾驰过来得这一路,她也的确是有些渴了…等到茶水润了喉,霍飞光也未曾搁落茶盏,她只是把茶盏握在手中同沈唯说道:“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纵然此事是沈唯自愿,可女子被休弃,名声总归不好。
她想到这便又轻轻皱了皱眉,跟着是又担忧一句:“你是打算继续留在汴梁,还是?”
沈唯看着她脸上掩不住的担忧模样,心下一暖,连带着眼中的笑意也多添了几分,她的声音温和:“我会继续留在汴梁,前几日我已让人去外头看宅子了,等安定好了,我便请你上门做客…”她说到这却是稍稍停了一瞬,待又过了一会,她才又问了一句:“你不问问我原因?”
霍飞光耳听着这话却未曾说话,她只是搁落了手中的茶盏,而后是握住了沈唯的手,来时这一路,她的确想问沈唯一个究竟,纵然是先前,这个想法也不曾消落…可此时,她却不想问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唯脸上遮不住的笑意,口中是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若想同我说,总会与我说的…倘若你不愿说,那自然也有你的原因,既如此,我又何必逼迫于你。”
“何况——”
霍飞光说到这把话一停,她是又细细看了一回沈唯的面容,跟着才又说道:“我只要知道,你是开心的就够了。”她和沈唯相处这么久,还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样轻松的笑容,她知道现下的沈唯是放松的是高兴的。
既然她是自愿的,也未曾被人欺负,那么她又有什么可问的?
她想到这,脸上倒是也绽放了几分未曾遮掩的笑意。
沈唯耳听着这一字一句,心下除了暖意还有感动,来到这个异世,她很庆幸能遇见霍飞光这样的朋友。她的红唇一张一合似是想说些什么,可大多都是些矫情的话,虽然应景倒不适合她们两人的性子,因此她也只是紧紧握着霍飞光的手,说道一句:“多谢你。”
多谢你如此信任,也多谢你如此袒护,此生能得一知己好友,其实已然足够了。
霍飞光听她说道这一句,脸上的神色却是又缓和了许多,她什么也不曾说,只是回握着沈唯的手。
外间和风轻轻拍打着轩窗,屋中两人却相视一笑。
…
夜里。
大乘斋。
此时已是深夜,外头是万籁俱寂的一片,屋子里头也无人说话。
谢老夫人合衣坐在床沿上,双脚浸在木桶里头却是在泡脚,屋子里静悄悄的,她的手里握着一串佛珠,双目微合,不知过了多久才开口问道:“她是明日就走?”她这话一落,魏嬷嬷还未曾回话余光便看到布帘被人悄悄掀了起来,却是披着一身斗篷的沈唯走了进来。
魏嬷嬷眼瞧着沈唯进来刚想给人请安便见人抬了手,却是让她噤声的意思。
她见此也就未曾说话,只是半低着头避让于一处,而后是轻手轻脚退了下去,等到魏嬷嬷退下,沈唯便接过了她先前做的活,却是半蹲在地上拿着一方湿帕替谢老夫人用温水擦拭着脚。
谢老夫人等了许久也未曾等到魏嬷嬷回话,索性便睁开了眼。
屋中烛火通明,而她手握着佛珠微垂着一双眼,却看见原先蹲在这处的魏嬷嬷竟不知何时已换成了梳着流云髻的年轻妇人。谢老夫人纵然是坐着也能看见妇人的面容,她握着佛珠的手一顿,口中也是呐呐一句:“你怎么来了?”
她这话说完见人还在替她擦拭着脚忙伸手按着沈唯的手背,口中是跟着一句:“这些都是粗活,让她们进来做就是了,你快起来。”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未曾应谢老夫人的话,她只是稍稍抬了头朝人看去,烛火之下,她的眉眼弯弯,脸上也是一副遮不住的笑意…她便这样看着谢老夫人,口中是柔声一句:“没事,今日是我头一回伺候老夫人也是最后一回了。”
谢老夫人听着这一句,唇一张一合,到底什么也不曾说,她只是收回了放在她胳膊上的手,而后是轻轻抚着沈唯的头顶。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人谁也不曾说话,只有水声轻轻晃荡,等到沈唯替她擦拭完脚,谢老夫人才握着她的手起了身,而后是开口与人温声说道:“你今夜不来,我也会让魏嬷嬷过去一趟。”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收回了放在沈唯头顶的手。
等把放在床头的一只黑木匣子取了出来,谢老夫人才又看着沈唯温声说道一句:“我知你把嫁妆都送回了沈家,你日后跟着那位,衣食必然无忧,可你身为一个女儿家又岂能没有银钱傍身?”她这话说完便把手中的黑木匣子递给了沈唯,口中是继续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一些银钱,你想置办宅子也好,做生意也罢,全按你自己的心意来。”
沈唯怔怔看着谢老夫人手中的这只黑木匣子,一时却忘记了说话,她未曾想到谢老夫人会替她安排得如此周到。
她其实并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