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时人看重名声。和离过的姑娘三天两头和人相亲,传出去恨嫁的名头可不好听,难保累得简露名声也跟着受损,简露还未曾相看人家。
因为心里挂念着相亲的事,第二日傍晚去辛家书铺的路上,简娣一直没怎么在状态。
一直到她看见了谢朗。
没错,看见了谢朗。
书铺中那个长身玉立,正和辛文浩谈笑风生的潇洒青年,正是简娣已经好久没见过的谢朗。
他同意做状元宝典的形象代言人了?
见到谢朗后,简娣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卢仲夏和俞珉。
“你们是怎么忽悠……不是……说服谢朗过来的?”
“简姑娘此言差矣,”俞珉严肃地看向她,“怎能说骗?”
熟知俞珉的德行,简娣懒得搭理他,转而问卢仲夏,“卢小哥,他究竟是怎么答应的。”
卢仲夏没有和她卖关子,醇和地笑了笑,便尽数吐露了实情。
但不知是不是简娣错觉,卢仲夏好像比平常安静了许多,也或许是为了在同僚面前避嫌,和她的接触也比往常少了许多。
他鬓角的碎发垂落,乌黑的眼安静地如同一汪极深的春潭。
“今日在翰林院,我和俞兄提起此事,谢兄便一口答应了。”
“诶?”简娣一怔,“就这样吗?”
这倒不大像谢朗这个绿茶的性格,依照他对谁都一副塑料套,什么时候改当做好事不求回报的活雷锋了?
“谢兄虽同意了,但也有要求。”俞珉补充,“一,他要分红。”
“这当然。”
虽说人家不缺钱,但分红肯定是要给的。不过简娣也没想到,谢朗会这么大喇喇地提出来,明摆着要分红。
“至于第二点,”俞珉意外地苦笑了一声,“他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如今,俞兄和卢兄算不算欠了在下一个人情了’?”
简娣:……
她错了,谢朗果然还是这么鸡贼。
而鸡贼的谢状元郎却在此时发现了她,停下了当前的谈话,看了过来。
看清她的脸后,他眸中微露出些讶然,“是……简姑娘?”
没想到上次见过一面后,谢朗竟然还记得她。
被状元郎兼大庆朝的未来栋梁记住,简娣心里还是有些荣幸的,同时对谢朗的记忆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谢相公,久见了。”
和夏天见到的打扮相比,他今天私服外面套了件大氅,领口处滚着一圈洁白的貂毛,愈发衬得气质清华,一眼便能看出来出自世家大族。
“未曾想到简姑娘竟也会在此处。”谢朗扬起唇角,微微一笑。
☆、香囊
“我也未曾想到谢相公愿意帮我们这一个忙。”简娣忙跟着行了一礼, “还要多谢谢相公。”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那你还特地强调分红和人情。简娣暗自腹诽, 当然面上没敢表现出来。
同她客套地打完招呼后, 谢朗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书上来。
“昨日, 卢兄与俞兄曾同我讲过此书, 但听得不甚明了。”谢朗道, “不知辛相公可否详细地说一说,由此一来, 我也好尽一份力。”
辛文浩点头答应了, 扬手先唤了杯茶, 请谢朗坐下。
他又看向了简娣,请她也坐下。
“谢相公,那我们坐下一叙。”
简娣不明所以地跟着一块儿坐了,辛文浩这才开了口。
“实不相瞒,此书乃是简姑娘的主意,谢相公倘若有不明之处, 尽可问一问简姑娘。”
谢朗眉梢轻扬, 面露诧异,也仅仅只是诧异,并无任何轻视的含义, “原来竟是简姑娘的意思?”
面对谢朗,简娣心中还是能感觉到一丝的压力。
压力来源于对方学霸的身份,后世的“状元”哪能跟古代的状元比,其难度完全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因而面对谢朗,要给他解释清楚了,就跟关公门前耍大刀一个性质。
偏偏谢朗好像对她的压力一无所知,还特友好地冲她笑了一笑,抬起衣袖,行了一揖,“那便请简姑娘多多指教了。”
“状元郎言重了。”
说问就问,谢朗压根没和她客气,开门见山地就问她,“不知姑娘是如何想到要做这样一份书的?”
简娣脑子里下意识地冒出一句:当然是王后雄薛金星一干前辈给我的启发。
可惜这话不能说,想了一会儿,简娣道,“其实都是因为我表哥。”
“实不相瞒,我表哥正在京中求学,一日,我同他相谈时,听他偶然提起学业繁重,他说倘若世上有这么一份书,能帮普天下的学子解惑答疑,那便好了,因而我便留了个心眼。”
“原是如此,姑娘有心了。”
简娣本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