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城楼喊:“都快住手,来的是官军!”
“你们在这里等候,听到我的号令就马上赶过来,布谷鸟那样的叫声三短便是,如果没有号令,夜间听到两短一长的鸟叫声,就偷偷从东城门进。”许钦只得和那些农民起义军说,也跟带着其他人跟了过去。
秦彭听到许望的声音,手忙脚乱地喝止了手下士兵。
“许县令。”从秦军的军队里纵马出来一位披挂的中年将军,“许久不见,你倒是胆子越发大了,都敢聚众造反了。”
“我并没有造反。”许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马朝王将军下跪,“秦军和叛军的盔甲都是黑色,所以才造成了守城的士兵误会。”
“误会?”王晔早年当校尉的时候路过温县收粮,因为性格跋扈和许望有过矛盾,此时更是没什么好口气,“你的手下害我秦军士兵受伤的不少,这岂是小小的误会能说清楚的。”
“这…………”许望心一横,“我作为县令约束手下不力,所有的罪责愿意一人承担,请将军不要追究温县的百姓。”
“你承担?”王晔冷笑一声,“你半夜不睡,鬼鬼祟祟地摸出城,不知道要做什么危害大军的时期,听说你的儿子许钦,勾结扶苏,引敌从密道攻打秦军,我派几名士兵前来,竟然数日不回。”
许望这才了解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王晔将手中长剑朝前一指:“许县令,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不过你那抄家犯法的罪名,等押回去再算,温县人进攻官军,视为谋反,等我攻下城池,在场的一个也跑不了。”
“你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陈买骂道,“谁让你们都穿着秦军统一的盔甲,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谁分得清楚。”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对将军不敬!”王晔的一名部将怒喝道,拔剑就砍了过去。
陈买一勒马缰绳,往后一闪,躲开了那一剑。
许钦见他们动手,也拔出长剑,双方均是剑拔弩张。
城墙上的秦彭连忙跑了下来,大喊道:“快开城门,放县令进来。”
守门的小兵懵懂问道:“刚才王将军不是说县令反叛吗?真的要……”
秦彭往他脑袋上就敲了一下:“猪脑子,我们都和官兵打上了,还能全身而退?”
小兵连忙从腰间解下钥匙开了门。
秦彭高举着火把对许望喊道:“县令,快进来。”
许望回头:“不行,我进城会连累了你们。”
“王将军素爱记仇,我们这次是摘不出去了。”秦彭叹了一口气,“老许啊,虽然我多少猜到你连夜离开是为了不连累我们一整个县的人,但是我们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遇到危险。”
王晔见他们要跑,下令放箭,一阵箭雨急下,许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城门,还能感到身后箭矢飞过时“嗖嗖”的声响。
“许望,你今日入得城内,躲得了一日,躲不了一世。”王晔的人要追,被门板拍在脑门上,心里窝火,在城门外叫骂了半个时辰方才离开。
但是他这么一叫,许望和许钦的事情,城里面的人也基本都知道了。
“必须将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讲话。”许钦焦急地说,“那姓王的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人心乱了,这个县城便守不住了。”
许忻动员士兵们挨家挨户地喊人,大部分人本来就被外面的喊杀声吓得不敢入睡,此时都聚集在了县衙面前的空地上,正是发动群众运动的好时机。
许钦向许望请示后,站在了县衙最高的石阶上,用富有煽动性的语言,动情地开始了演讲:“各位父老乡亲们,今日之事,全由我许钦而起,如果我能一力承担,我必不会回避。但是现在摆明了官军觉得我们整个温县都和他们作对,城破之日,我们在场的男子将会被屠戮,女人和小孩沦为官奴,年迈的老人都要被拉去前线运送物资。自二世登基以后,秦给我们的徭役越来越重,但我们受苦换来的是什么呢?严苛的法令动不动连坐一家,因为我的缘故,我全家都要连夜逃离这里,但是尽管这样秦军还来攻打我们,这说明了什么?”
在场的很多人第一次听这样的长篇大论,一时间众多纷纭。
陈买是个机灵鬼,马上潜入人群中高喊:“说明秦皇帝根本不把我们老百姓当人,一点错误就把我们当做敌人那样对待。”
“说得是!”其他人也附和道。
“老子辛辛苦苦种田十几年,现在来个什么鸟都不认识的将军,就要攻打我们,还有没有将温县当做秦的郡县的意思了?”
“他们本来就没有把你们当做亲人,要知道温县之前可是魏地啊。”许钦意味深长地说。
从他在温县居住起,他就发现秦朝虽然统一天下,但六国人们的故土情节还非常严重,在温县经常能听到老人侃大山的时候赞美魏国曾经的富饶强大。许钦就是要利用人们的这层心里,这也是他之前观看陈胜吴广起义最开始造势时积累的一点经验。
果然,温县人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