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参加武举。”
“但不一定今年参加。”
“老爹说我们年纪尚小实力有限。”
“让我们来请你掂量掂量。”
“是过三年再考还是今年考比较好?”
阜远舟怔了一下——乌老头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的阜怀尧突然淡淡道:“你们的前途该怎么走是自己的事,旁人帮不上太多忙,哪怕是你们父亲的话,你们自个想好了,比旁人替你们想上一百条路合适。”
因为天仪帝身份敏感,所以阜远舟没有介绍他是谁,此刻一开口,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心道好冷的声音!
花寒花烈听罢,眼里都闪过一抹略有所思,彼此用眼神交流起来。
的确,因为他们老爹算命准,说一不二,所以他们从某方面来说特别相信老爹的安排,自己并没有多去想,却忘了老爹常说的那句话——天上星辰都能移位,何况是命数,算出来的是命,但是谁说天意不可违呢?
这个白衣人一句话,好像当头棒喝,把他们的心神都震动了一下,瞬间醍醐灌顶。
“多谢……这位阁下提点。”花寒花烈对着阜怀尧一拱手,但是又不知道他名号,见阜远舟和楚故讳莫如深的模样,也就作罢了。
花烈笑着对阜远舟道:“那就不劳烦阜大哥了,我们会好好考虑清楚的。”
阜远舟点头,孺子可教。
阜怀尧不置可否,年轻人都是需要历练的。
永宁王看向兄长冷漠的侧脸,忍不住暖暖笑开,眼里温柔得不可思议。
阜怀尧当然不是特意去提点他们,他不清楚乌载意和阜远舟的关系有多好,只是乌载意要他替两个小孩决定前途的事这点未免有些太轻率了,毕竟阜远舟不是他们的亲人,以后的事谁说的准,有个意外的话,他们岂不是会怨到阜远舟身上?
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阜怀尧回视过去,对方已经收敛了眼里的神色,依旧笑得很好看,眸子里一片亮亮的一片明澈,不染杂质。
如果可以,其实阜怀尧更希望阜远舟不要记起过去的事情,在那二十一年扬名天下万人敬仰的光鲜表面下,那些磕磕碰碰那些血汗腐朽其实从不是值得为外人道来的回忆,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多维护他一点——他喜欢阜远舟眼睛里那种没有悲哀没有野心的干净。
花寒花烈似乎在交流什么,互相看了半晌,这会儿两人才同时握住剑,上前去一抱拳,“阜大哥,我们兄弟也是习剑之人,你一直是我们最崇敬的剑客,平生惟愿与你一战,所以希望不吝你赐教!”
众人怔住,楚故差点被脚下的石头绊倒,齐晏紫登时倒吸一口冷气,“花寒花烈你们要和神才决斗吗?”
还赐教?不要命了吧你们!?
虽然阜远舟不是江湖人,不过可能是他经常在宫外走动的原因,和不少江湖名宿切磋过,所以在江湖上才这么出名,虽然他没有出剑必见血的规矩,不过刀剑无眼,难免有意外,何况花寒花烈和他实力相差甚远。
阜远舟也愣了一下,他接到过很多战书,还没有过这么小的对手——通常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前辈或同辈人——他看了他们一会儿,心下算了算,“你们今年似乎才十五岁。”
花寒一顿,花烈脸色一垮,顿觉底气不足,“是……”他们想起十五岁的永宁王已经在江淮动乱中一战扬名天下倾,果然和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不战而馁,你们就是这么学剑的?”阜远舟分明目光放柔,却让双胞胎感到一种让人惊心的压迫感。
他们似有所感,眼神渐渐坚定起来,“当然不是了。”
两人的战意瞬间被他的话激了起来,像火光一样在眼里燃烧。
“这才对嘛……哥,你站远一点。”永宁王如是道,五指一伸。
花寒花烈只觉得衣领一紧,眨眼间连反应都不能,就被拎到了稍远一点的府尹府的花园空地里,阜远舟翩翩落在他们对面,若不是他的衣摆和长发还在轻微摇动,谁也想不到上一刻他还带着两个人迅速地移动。
撤了裹着琅琊的布,蓝衣轻袍的男子眉目一弯,带着一份说不出的独特的慵懒和华贵之气,让人过目难忘,“点到为止,就算你们才十五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哦……”
话音刚落,琅琊就连剑带鞘横空一划,铺出银色妖异的弧光直取两人肩骨以上。
花寒花烈同时拔剑,一左一右默契避开,然后两把剑抖开剑势,一上一下封住他的周身要害。
双生子本来就心有灵犀,加上他们两人日日对练,对彼此出招的手法熟稔无比,同时对阵威力更是胜单人作战几倍有余。
花烈不忘喊道:“阜大哥连剑都没有出鞘,还不叫手下留情?”
“我若出剑,就叫以大欺小了。”阜远舟轻笑,腕骨一动,琅琊抖出无数道刺破长空的寒芒,阻下两人的剑势。
对方的剑太快,花寒和花烈顾不得有的没的了,专心致志起来,连看都不用看对方一眼,瞬时变招,花寒刷刷刷连出三剑,花烈脚下一转,已经绕到侧边手挽剑花直刺。
战局里蓝影与黑影翻飞,不到片刻就过上了十几招,齐晏紫看着有些目瞪口呆,喃喃:“他们居然真的打起来了……”
楚故护着阜怀尧拽上齐家三人连退几米,顺便让闻声而来的府尹府衙役下人们离远些。
尽管琅琊没有出鞘,那股剑气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