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蕊一听柳眉倒竖,大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狗东西,奸淫了老娘还不
够,还想奸老娘的闺女!我呸!老娘是小门小户出身不值钱,我闺女可是正经贺
家小姐!两百两就想搞!做梦去吧你!」
苟永一听,便知道有戏,笑眯眯问:「那,乾爹再加五十两,算是给外孙女
的kāi_bāo礼了,怎麽样?」
「五百两,一分都不少!」
「这样吧!三百两,再多乾爹也出不起了,家里十几张嘴嗷嗷要吃饭呢!不
过……你们母女俩要一起伺候我!我们来个祖孙三代大被同眠,怎麽样!」
朱玉蕊都被气笑了:「感情老娘就是个添头?买一送一?看看你那老jī_bā,
你行吗你!」
两人争执了半天,最後以四百两,母女俩共侍一夫成交。
屋外,贺时晴听得浑身冰凉,如五雷轰顶,她一向以为自己母亲虽然自私贪
心,但好歹虎毒不食子,谁知道就这样把她卖给了一个年过六十的糟老头!
她呆呆站在门外,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玉蕊扭着屁股出来了,贺时晴上前几
步道:「母亲借一步说话。」
朱玉蕊看了她一眼,心里也有几分愧疚,便和她来到一个角落,贺时晴噗通
一下跪下了,磕头道:「母亲生我养我,要卖我,我本也没有话说,但如果我能
给母亲弄到四百两,母亲能不能放我一马!」
朱玉蕊知道她听见了,不禁有些尴尬,她虽然不相信贺时晴能弄来四百两,
但一个完璧之身的贺家小姐,那可比现在卖给老男人玩,要值钱多了,姑且一试
也无妨。便柔声道:「哎呦,你这是什麽话!我是你母亲,还会害你不成!那老
头子我也只是与他虚与委蛇,你要是有办法那再好不过,我也全了你这一片孝心!」
贺时晴磕了一个头,知道危机暂时是过去了。一行人启程回了贺府。一路上,
那块绣着云雨楼的手绢在她怀内,像块烙铁似的烫人,她恍恍惚惚地想,躲得过
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迟早也要被卖,这种日子什麽时候才是个头,不如自己
卖自己……
她回过神来,脸上立刻飞起两片红云,不过,也因此有了一个主意。
她回到家,匆匆写了一封信,叫来丫鬟,吩咐道:「务必送给周少爷的书僮
伺墨。」那丫鬟原本便同伺墨有些暧昧,多日不见也甚是想念,拿了信便欢欢喜
喜去了。贺时晴忐忑地在房间里绞着手绢,等待黑夜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