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打眼一看,还真是如此。
屏风作画,也做了包厢间隔,自是风雅无比,不过也不尽然都是什么好处,至少隔音的效果便是一般。
芙蕖坐在这包厢里,明显的便能够听到旁侧的说话声。
她本也不想做这种偷窥偷听之事,只是一侧的包厢之中,说起的一事,却是恰好听到了她的耳中:“你说这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若不是先皇之子,那皇家不就好看了吗?”
“这又有什么干系,只要娶一个有皇家血脉的皇后,生出来的孩子,不照旧是有他们老赵家血脉吗?”
后来说话这人显然是有几分喝醉了,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几分混沌,“咱们京里,关系和皇家最近的两位,一个是晋阳大长公主……一个是临溪公主的女儿,要我说,就该让皇帝都娶了,到时候谁生孩子都好,让她们表姐妹娥皇女英共侍……岂不妙哉!”
“你想的可真美,不过咱们那位皇帝更美,那谁做皇后……”
芙蕖听着,脸色忍不住暗沉了下来,而坐在她身侧的夏越朗,则是直接忍不住了,他紧攥着拳头,一拳敲在了桌子上,直接站起身要去找出说闲话之人算账的架势。
芙蕖连忙拉住了夏越朗,轻声阻止:“哥……”
“芙蕖你坐着,我非得把那两个人的牙都打掉了,看他们还敢胡说八道!”
夏越朗遇到芙蕖的事情时,总是难免冲动几分,更何况,今日那几个人的碎言碎语,也实在是过了。
芙蕖自然也不会高兴,可她不得不拦住夏越朗,毕竟这件事情闹大了,反倒是不好看……
但夏越朗真的生气了冲动起来,芙蕖哪里能够拦得住,芙蕖这话还未说,夏越朗便已经走到了门口:“妹妹你别管,我看谁还敢说你闲话……”
芙蕖眼睁睁看着夏越朗走出去,刚想上去追赶的时候,突然门口一人却是突然出现,拦住了夏越朗。
夏越朗正是怒火上头,见人便要推开,却听得来人开口说了一句:“世子,您的表兄邀您去他的包厢坐一坐。”
“表兄……”
芙蕖站在夏越朗的身侧,脸上闪过了一丝迷惘,而夏越朗也是一脸疑惑。
不过很快芙蕖便想到了一个可能,眼前这名做了护卫装扮的人,瞧着却是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而敢这般大大咧咧自称是他们兄妹表兄之人,说实话,满京城还真找不出几个。
两者结合之下,一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可那一位,不是该在宫中吗?
“想见兄长的那一位,可是姓赵?”
芙蕖客气的问了一句。而夏越朗听到芙蕖的话时,也是愣了一记。
那位来人却是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时,芙蕖和夏越朗倒是不敢再说什么了。夏越朗便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只能乖乖由着芙蕖拉着进了她们边上的一个包厢。
这间包厢的装扮与芙蕖他们方才所呆的那一间并无差异,而坐在包厢里的那一位,的确是换下龙袍穿了便服的赵晋延。
赵晋延听到来人的动静,抬起了头,倒并不意外芙蕖也会随着夏越朗一道儿出现。
不过看到芙蕖的打扮时,他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芙蕖这副打扮。往日里,他看到过芙蕖进宫时隆重的装扮,也看到过芙蕖在家时尚未换下的家居装扮,可这般如同一个普通未出阁小姐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虽芙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可看起来,却又十分的清丽可人……意外的十分适合芙蕖的模样。
但赵晋延看过几眼,便收回了目光,起码是不好再继续多看。
他将目光移到了站在芙蕖边上,从进门起便一直低着脑袋的夏越朗,只笑着阻止了他们兄妹二人的行礼,笑着开口说了一句:“出门在外,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芙蕖和夏越朗听到赵晋延这般平易近人的话,倒是并不局促,反倒是在听到赵晋延让他们都坐下的时候,面上有几分尴尬。
芙蕖比夏越朗的尴尬更甚,毕竟方才那些人的话议论之言,却是将她和赵晋延都带上了几分牵扯。她竭力想让自己坦然一些,但一想到赵晋延也肯定是听到了方才那些话的时候,她脸上还是不可避免有些异样。
赵晋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芙蕖兄妹,看到芙蕖脸上的尴尬,自是明白方才之事让她不自在了。
他倒也没有提方才的事情,只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笑着开口道:“朕难得出宫,倒是未料这么凑巧与表弟表妹也碰上了,不若一道儿尝尝这家酒家的膳食。”
“是。”
芙蕖见赵晋延并没有想要提及方才之事的意思,倒也顺着意思应了,她只偷偷拉了拉还想说话的夏越朗,示意他闭上嘴巴。
夏越朗当然不甘心,可是他倒是难得想到了芙蕖的尴尬,倒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赵晋延比夏越朗与芙蕖来的都早一些,所以点的东西在芙蕖他们进入这个包厢不久后,都被端上来了,自然不是小二送入包厢之中,而是由守在包厢门外的护卫端上来的,站在一侧侍奉之人将这些饭菜都试了毒后,便被赵晋延挥退至一侧。
赵晋延笑着从芙蕖和夏越朗开口道:“不必拘束,越朗和芙蕖随意一些便好。”
说是这般说,可是哪能够真的随意,反正芙蕖和夏越朗是随意不起来。
芙蕖倒也罢了,毕竟先时进宫去探望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