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权叫人进去查看了一翻,连张像样的凳子也没有。他只好找了些干草, 铺在地上, 让陈嬿姝坐着歇气。
陈嬿姝坐了一会儿, 总算回过气来。她心里牵挂着碧绫,对着顾权问道:“顾侍卫, 碧绫不会有事吧?”
顾权微微一顿,说道:“公主放心,碧绫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待我们脱了险,小人再去找碧绫姑娘。”
“嗯。”陈嬿姝点了点头,“希望我们能够早些相见。”
顾权从腰间取出一只水囊,递给陈嬿姝,说道:“公主,用些水吧。”
陈嬿姝确实也渴了,接过水囊,拔下塞子,饮了一口。此时已是十月,已是冬日,喝了几口凉水,陈嬿姝觉得一股寒意直沁入心底,浑身都发凉。她正想把水囊的塞子塞回去,便听见有人撞门而入。
她一惊,抬起头,看见一个侍卫惊慌失措地站在门口,惊声说道:“不好了,有山匪追上来……啊……”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他痛苦地叫了一声,随即一把利刀从他腹部穿了出来。很快,刀又被人抽出。那侍卫身子一歪,呻.吟着倒了下去。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张带着刀疤的狰狞面孔。在看到陈嬿姝的那一瞬,刀疤脸上那双阴鸷的眼睛突然闪了一道光。
“啊——”陈嬿姝吓得尖叫一声,水囊从她手中滑落,倒在地上,囊中的水洒了一地。
顾权面色大变,立即拔剑起身,带着其余三人迎上去。
刀疤脸一挥手,说道:“兄弟们,上!”
他话一完,从他身后跳出十来个山匪,个个满脸横肉,面露凶相。见此情形,陈嬿姝不禁吓得大叫:“顾侍卫,怎么办啊?”
“女君莫怕,小人等拼了命也会保护女君的。”说着,顾权对着自己左边的一位年轻侍卫叫道,“仇涛,我们拖着山匪,你护住女君赶快从后门离开!”
仇涛一顿,点头道:“是!”说罢便过来扶陈嬿姝,说道,“公……女君,我们快走!”
“好。”陈嬿姝此时吓得六神无主,赶紧起了身,与仇涛一起往后边跑去。
只听刀疤脸在身后大叫道:“兄弟们,那女人要给老子捉活的!老子还没玩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呸!”顾权大喝一道,“无耻之徒,竟敢口出狂言!你想玩,我今日便送你到阎王殿玩去!”
刀疤脸冷笑一声,说道:“那好,我便看今日到底是谁去见阎王!”说着,便率先冲了上来!
顾权挥剑应战。随即,破庙殿前便响一阵打斗之声。
陈嬿姝不敢看,只跟着仇涛一起往后门跑去。可是,他们不熟悉路,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后门。
仇涛启开门,便听见有人跑来的声音。陈嬿姝回头一看,只见那刀疤脸竟然追上来了。
“糟了,山匪追来了!”陈嬿姝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公主,你先逃!小人去拦住他。你上了山便死命往上跑,若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先藏起来,千万莫出声,待山匪走了再想法子逃走!”说罢,仇涛把陈嬿姝狠狠往外一推,然后自己退回庙中,把门闩上。
陈嬿姝此时心中恐惧至极。她也顾不上许多,独身一人往山上跑去。
可是,她才跑了百来步,她就听见破庙的后门被人踢了开来。她一边跑,一边回过身,只见刀疤脸从门里冲了出来。
看到他,眼泪一下从陈嬿姝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山匪既然活着,仇涛想必已是凶多吉少。那顾权呢?他也死了吗?陈嬿姝觉得,今日自己是活不出去了。她一边向上跑,一边把赵翎赠自己的那把匕首从腰间抽了出来。一会儿若是被刀疤脸捉住,如果不能用这把匕首杀了他,便自行了断。总之,自己不能落在山匪手中受辱,令父母蒙羞。
那刀疤脸身形魁梧,动作却极是敏捷,很快便追上了陈嬿姝。
“美人!跑什么跑?”他跑上前,一把搂住陈嬿姝的腰。
“啊!”陈嬿姝尖叫着推开他,跳到一边,转过身来,举起手中的匕首,对着那刀疤脸,颤抖着说道,“你,你别过来!你再,再过来,我,我这刀可是不认人的。”
只见那刀疤脸一笑,随即拿刀微微用力一挥,只听“咣当”一声,陈嬿姝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在地。
陈嬿姝一呆,有些不知所措。
“美人,你连刀都拿不稳,还想吓唬我?”刀疤脸一步一步逼近陈嬿姝,“你觉得,你凭这把短刀,可伤得了我分毫?”
“你走开!”陈嬿姝尖叫着向后退去。
“嘿嘿,”刀疤脸拉着她的手腕,淫.笑道,“美人,你声音娇滴滴的,真好听。别再叫了,要叫,一会儿到床上去叫……”
“她那短刀伤不了你,那你觉得我这把长剑如何?”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是伤得了你,还是要了你的狗命?”
听到这声音,陈嬿姝一愣。这声音听起来甚是耳熟,她忙循声望去,不知何时,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青衣少年站在了刀疤脸的身后,面容却甚是陌生。陈嬿姝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