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掩饰着情绪,拿过碗便往外走。
也许,这样的温情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无动于衷,起码她内心的冰山已然慢慢融化。
她洗了碗又收拾了厨房,出来时,吴文俊厅的沙发,唐睿不知他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她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他却毫无反应,该是睡着了。唐睿慢慢坐在他身侧,看着他的睡颜发呆,看来最近是累坏了。
唐睿不知他为何对自己如此之好,也不知她有什么值得这个人如此折腾自己。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手抚上了他的面容,竟带着几分怜惜。
只是下一秒,她又跌入了一双黑瞳里,她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只是又被人握住了。他并未言语,只是牵着她去了房间,一如既往地为她上药。
唐睿柔声说:“累吗?”
吴文俊似乎停顿了几秒,手下的动作也随之停在一处,他很快又在另一处涂擦着,“嗯。”
他的声音很低,几不可闻,唐睿却心口一紧。
上好药后,唐睿转过去抱住了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甚至带着几分紧张和忐忑。
他显然也怔住了,半响才抬手与她相拥,他说:“需要我吗?”
唐睿迟迟说不出是与不是,吴文俊放开了她,又低头将药膏合上,随即抬头看向她。
唐睿碰上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红了脸,他露出了笑意,随即手下搂过她的腰,唐睿下意识地用手抵在他胸前。
他说:“晚上会害怕吗?”
唐睿思索着如何回答。
他又说:“说实话。”
唐睿几乎是挤出了一句:“有一点……”
吴文俊说:“怕为什么不说?”
唐睿依旧难以回答,他并未给她时间思索,直接吻了下来。
这样热烈而激情的吻,唐睿全无抵抗之力。他手下带着试探抚上她的腰身,她并未排斥他的碰触,任由他不断入侵,他的挑拨甚至让她慢慢泛起了情潮,不自觉地迎合贴向他。
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唐睿却在最后一刻退缩了,她止不住地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不要……”
吴文俊停下动作看着她,急促的呼吸扑面而来,他眼里分明带着渴望,唐睿握紧拳头,视死如归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唐睿感到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他再次低头吻她,极其轻柔,却不再有所行动。
直到她渐渐平复,他替她穿回睡衣便静静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唐睿躺在他怀里,一时不解他为何终止,如此情形下,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将她的推拒看成欲拒还迎,可他却并未强迫她分毫。
“睡吧。”他说。
唐睿彻底放松了下来,只觉安逸舒适,她轻轻揽过他的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昏昏欲睡。
后来,她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房里只剩她自己,她不知道吴文俊是何时离开,身旁却似乎还存留着他的气息。
门外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她立马跑了出去。
吴文俊半湿着发梢,精神却极好,他提着早餐走了进来,“去洗漱。”
唐睿心下愉悦,忍不住低头偷笑。
吃过早餐,他们便商议中午去退房。她的红疹已经消退,也无需外住。
唐睿早上没有课,待吴文俊走后,她便去了超市采购。
她会做的菜品有限,全部罗列出来也不过几样,折腾一早总算做了一顿饭。
她从未主动约过吴文俊,此刻竟不知如何开口,难不成说为了感谢他上药?
她反复编辑着短信,倒是吴文俊先给她发来了消息:我中午有事,午餐记得忌口。
唐睿一阵失落,回:好。
她看着一桌的吃食毫无胃口,通通倒了便去退了房。
下楼时,沈秀给她打来电话,本是聊着家常,她却突然提起了以后工作的问题,唐睿并无想法,不过是随遇而安。
沈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要常给你二表舅打电话问候,他现在听说已经是县长了,你以后找工作他肯定帮得上……”
唐睿最不喜沈秀的这套说辞,左右让她与八大姑七大姨套近乎,实际却是隔了几代的亲戚,平日也无甚来往,如何亲近?
她并未听进去,道:“妈,我的工作自己能解决,您别操心这么多,何况我还有三年才毕业。”
沈秀叹息一声,“你啊,和你爸一个性子,心高气傲是要吃苦的。”
唐睿实在无意深聊,找了借口便匆匆挂了电话。
她站在高楼上看着下面车水马龙,一时疲惫不堪。
路过楼下商店时,唐睿迟疑半刻,还是进去买了包香烟,她躲在地下通道燃尽了,思索一番又扔了新买的火机,也不知在心虚什么。
世间从不缺巧合,越是心虚越是容易撞破。
她出了地上通道,便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