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灵。”
陆影想了想,说:“像阴阳鉴、狰鼓等等, 便是曾经存放在星罗塔中的远古法宝。”
“其后, 又因你们人族相争,而毁于战火,只要一座塔被摧毁,连带着大片的区域都将失效,如今已无法发挥作用了。”重明补充道。
“哎哎, ”陈星诚恳地说,“够了,别再暗讽‘我们人族’了,知道错了,好吗?”
陈星想了想,又说:“后来因为汲取天脉的独特效果,被驱魔师们用来制造守御墙,我懂了。”
项述道:“这里头有法宝?打开看看?”
陈星说:“我来吧。”
陈星就像打开其他石塔一般,将手按在塔门上,引来天地灵气,注入花纹之中。
没有效果。
陆影端详片刻,说:“看上面的纹路。”
这座星罗塔显然已被重新凿过,花纹呈现出龙形,环绕塔身。重明说:“换一种方式,用述律空身上的龙力试试。”
项述捋起袖子,试着按在塔上,却不知如何使用龙力,陈星祭起心灯,牵起项述的手,帮助他催动法力。就在此刻,项述右臂刺青逐一亮起光芒,在心灯催动下,龙力激荡,被注入塔中。
一声巨响,石塔洞开。
层层砖石旋转,散向远方,现出中央的祭坛,所有人同时愣住了。
祭坛上没有法宝,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具男性尸骨,盘膝而坐,长发披散,手中执一朵离魂花,花上停着一只小小的发光蝴蝶。
陈星惊呼出声,陆影一见便知发生何事,抬手祭出梦境光芒,光芒扩散,形成屏障。那蝴蝶从花中飞起,拍打光翅,翩跹飞舞,陈星伸手去捕捉,蝴蝶却避开了他。肖山、重明各自抬手,蝴蝶始终绕来绕去,不欲降落,最后项述下意识地伸出一手。
蝴蝶落在项述的指间。
陆影翻手一握,梦境光华朝着蝴蝶身上收拢,蝴蝶发出轻响,化作漫天光粉散开,四周天地顿时变了个模样,阳光万丈,花海一望无际!
“你终于来了,语嫣。”一个声音响起。
陈星听过这个声音,就在会稽项家!项语嫣留下的记忆里!
紧接着,那具石塔中的尸骨竟是恢复生前面目,化作一名儒雅的老者,身着汉服,从祭坛上走了下来。
陈星蓦然退后,项述牵住了他的手。
“离魂梦境,”重明说,“不必紧张。”
陆影点头道:“嗯,是这具尸骨生前,留给后人的一段记忆。”
陈星认出了男子容貌,颤声道:“张留。”
“张留?”项述皱眉,只觉得这个名字仿佛十分熟悉。
张留已不复在项语嫣记忆中所见年轻容貌,在这段记忆里,赫然变得十分苍老,已至行将就木、风烛残年之境。
他看不见众人,从祭坛上走下,步伐却依旧显得十分稳健。
“我猜你在来到三百年后,也许已再记不得当初你我的约定了,”张留沉吟,捋须道,“是以在死前留下这段回忆,期望能一解你的疑惑。毕竟你有定海珠,因缘际会,也许还能打开这座星罗塔。”
“若不能……”张留转身,望向鸟语花香的平原尽头,叹了口气,说,“如你曾经所言,就让这一切,深埋于地底罢。”
“从何处说起呢?”张留又转身走向肖山,从肖山身前穿了过去,众人目光跟随张留,紧接着,张留朝着天际一拂袖,说,“语嫣,兴许你连我们为什么会踏上这条路都已记忆不清,那么,我们便从头开始罢。”
霎时繁花盛开的平原再次变幻了模样,现出汉时长安城宏大的远景。
“征和年间,一名唤作‘王亥’的方士,来到陛下座前。”张留喃喃道,“不久之后,引发了一场祸及朝野的大动乱,就在卫青征伐龙城的三十七年后……”
“……刘彻下令彻查长安怪力乱神之患,引发人间驱魔师的自相残杀。”张留喃喃道,“最终,在这场巫蛊之乱中,太子刘据身亡,卫皇后自杀。驱魔司内,则同僚相争,生还者竟不及十之一二,从此fēng_liú云散。”
陈星的呼吸急促起来,只见张留叹息,从他与项述面前穿过,又道:“引起巫蛊之祸的王亥,接手了新的驱魔司。动乱终于平息后,我不得不携法宝逃离长安,其后多方设法调查王亥来历,不意竟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
四周景象再变,现出鲜血盈野、浮尸漂橹的惨烈战场。
“自高祖与项家逐鹿中原,楚汉相争,迄今已五百载有余,都道神州大地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每过百年抑或数百年,便将有大战与杀戮在这片土地上孕生。”
“人族相争的yù_wàng无穷无尽,同族兵戈相操,极逞残忍之举。犹如一个巨大的轮回,再往前追溯,至秦时,战国之际七雄争霸,乃至群仙互戮的牧野之战,流血从未停过,犹如伴随着神州大地的一个亘古诅咒,在我们的身体中,是否与生俱来便流淌着犹如野兽般残忍的血液?”
“不……较之野兽与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