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亲戚们看到了难得回本家的大小姐,各个挂着谄媚的笑,阿谀奉承地对苍葵说着好话。
苍葵不咸不淡地一一应付过去。午饭结束后,苍葵略有倦怠,湿漉漉的心情好像并未好转,反而黏着更重的水气,往深处下沉。
苍葵觉得她需要出去散散心。她一个人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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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手冢光中的相识,缘起于三年前的夏天。手冢光中来浅草家做客。
苍葵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手冢光中时的样子。
那时,少年慵懒地坐在榻榻米上,格栅透来朦胧的光,一寸一寸落在他身上,少年俊秀的脸美得不可言说。他穿着半不着调的和服,衣襟微敞,影影绰绰中只见那漂亮精致的锁骨和洁白的肌。
出尘的清逸和惑人的fēng_liú杂糅,生出一种绝艳的美感。
少年的唇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就是我的未婚妻?”口吻仿佛轻柔聚散的云,有些轻佻,也有些耐人寻味。
她记得她当时冷静开口,说:“不是。”
是不是从那时起就埋下了伏笔?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的局面。
她想起了最后一次的见面,那是光中在她帮助下离开了手冢家,与她在机场道别。
少年过安检时的表情一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与往常漫不经心地调笑不相同,那是个只剩下干净得近乎透明的微笑。
他说:“苍葵,你不要后悔。”
她也跟着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后悔。”
少年没有再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干脆利落地走了。
是她亲手将他送走的。为什么要后悔呢?
——可是,她现在后悔了。
当她在得知光中不会再回国的那一刻,她真的后悔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自己是多么地想他。
这个急速膨胀的念头,在胸腔里扩散,像潮水一般不断涌出,灌满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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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天上低鸣着雷声,手冢国光不由加快了脚步。
拐进路口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他看见了不远处一个缓慢移动的身影。
纤瘦的身形、清冷的气质、如月华般的银发,这些特征无不是指向一个熟人——浅草苍葵。
手冢国光不自觉地眯起了眼,努力把视线拉得直一些。
也就在这时,少女背后冲来一辆急速的飞车,手冢的脸部瞬间绷紧,当即拔腿飞奔过去。
慌乱之中,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将少女搂到怀中,滚到一旁。
刺耳的刹车声滑了很久,所幸的是,苍葵和他都是有惊无险。
好久,手冢才反应过来,低着头,正要检查苍葵是否有受伤。
却看到少女的嘴唇被咬得没有血色,那双清冷墨眸犹如打碎了的寒潭,溅出无数水珠,神情不复往日的冷静。
手冢咽了咽喉咙,尽管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却依然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他缓缓靠近苍葵,将她抱在怀里,逐字逐句地说:“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张开的角度里喷薄出淡薄的光线,勾着少年的边。
苍葵失焦的眼神更加涣散,少年的声音漫入耳廓,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与记忆里的少年重叠,人形在方寸之间摇曳。
她终于趴在少年的肩上哭了出来,她说:
“光中。”
手冢僵硬在原地。
(六)
周一上学,苍葵见到手冢,一如既往地客气。
他们之间还是一样生分。
周末那个小插曲未能搅乱苍葵的心,苍葵清楚地知道,无论眼前这个少年的样貌有多么相像,他到底是手冢国光,不是手冢光中。
手冢光中就像是扎在心口上的一根刺,不动的时候感觉不到疼,一旦动了它,却是疼到心坎、痛入骨髓。
他是任何人都不能动摇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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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到过苍葵果敢凌厉的手段。
少女虽然不温柔,却颇给手冢家面子。周一当天,苍葵一通电话打给手冢家老爷子,饶有深意地询问了下“手冢国光在青学还好吗”,第二天手冢就消失在了立海大。
秋本一对此表示不解:“手冢国光在立海大对你不是没影响吗?反正你们都是陌生人。”
苍葵淡淡地回道:“看着他那张脸就很烦。”
原来你讨厌到手冢光中到这地步了啊……秋本一喟叹不已。
苍葵以为这样就不会再和手冢国光有任何交集,奈何人生就是一个圆,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原点。
之前有说过,秋本一小学时期曾喜欢过迹部景吾。
其实这话应该反着来,迹部景吾小学时期喜欢过秋本一。
秋本一虽然毒舌、脑袋少根筋,但是奈何她美。
抛开毒舌、间歇性抽风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