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虞低着脑袋摇摇头,在谈赋靠近自己时,突然“嘶”了一口声,吸着鼻子答:“不、不知道,以前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你、你过去些,我、我身上有些疼。”
谈赋手里的动作忽的停下来,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她问:“我手上太用力了?”
蒋子虞连忙摇头否认,咬着嘴唇,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有些难以启齿地开口到:“没、没有,就是以前的伤口而已,你挨着的时候有一点点疼,不挨着就没有关系了。”
谈赋听了她的话,立马低头去看她正在揉着的右腿。
只见那原本修长白皙的腿此刻静静躺在床上,唯有右边的膝盖露着两条寸余的疤痕,错综摆放着,颜色尽管已经变淡,可依然能够看出当时痛苦的模样。
他知道,这是蒋子虞从绑架她的人那里逃出来时留下的伤痕,后来因为筋骨受伤,去做了接骨手术,最终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手无意识地伸过去,轻抚着那上面的皮肤,问:“当时很疼吗?”
蒋子虞低着头,她看不见谈赋的脸,只小声嘟囔道:“其实平时不太痛的,真的,就是今天下雨,不小心摔了一跤才有些疼而已。”
谈赋不喜欢听见蒋子虞委曲求全的声音,从前不,现在也不。
他一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就算曾经自诩讨厌蒋桐,但出于一个男人的天性,他依然还是将她保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如今,这个亲手被自己推开的女人重新出现,不但成为了他的心头血,还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失败的感觉,如一根刺,拔不出来,咽不下去。
谈赋看着视线中那两道淡色的疤痕,眼中尽是阴霾。
手指在上面轻轻抚摸一阵,突然鬼使神差地半弯下腰,伸着舌头舔了上去。
蒋子虞忽的愣在原地,全身僵硬,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
谈赋见她没有反对,索性完全俯下身去,右手撑在她的长腿旁,嘴中轻轻吮吸,如爱怜的宝物,发出暧昧而隐忍的声音。
蒋子虞从起初的空白中清醒过来,全身开始没来由地发起了热。
现在的世界是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月光悄悄漏下的一点影子。
她看着眼前,谈赋俯在自己的腿上,闭眼吮吸的清冷侧脸,有如天上的神,而自己的膝盖在被他肆意地舔/弄,他的手在若有似无地抚摸着自己的皮肤,像爱人间真挚的亲吻。
这样的幻想让她忍不住颤栗,咬着的嘴唇终于松开,发出了两声抑制不住的呻/吟。
“唔…”
谈赋听见这声音,终于从迷乱中清醒起来。
背上紧绷着的肌肉线条,显示出他此刻隐忍的痛苦,半靠的身体僵在原地,没了动作。
蒋子虞此时眼中已经微微湿润起来。
急促地呼吸一阵,终于缓缓坐了起来,一步一步地爬到谈赋面前,颤抖着手搂住谈赋的脖子,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入他的脖颈,像很多年前那样,轻声唤他:“哥哥…”
而此刻,房间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世界,又变得一片通明。
蒋桐从学校里回来,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
沉默地脱鞋上楼,路过谈赋的房间,发现他正倚在窗边抽着烟。
房间没有开灯,烟气汇在一起,有些张牙舞爪的样子。
谈赋没有烟瘾,至少以前是没有的,平时偶尔熬夜拿出来消遣,蒋桐总也会有些不高兴。
此刻,他回头看了眼门口的人,声色冷淡地开口:“蒋先生订好了车子,晚上你就跟他们去市里住,明天好上飞机。”
蒋桐听见谈赋的话只是沉默,赤脚走到他身后,抓着他的衬衫衣角,轻声喊他哥哥。
谈赋此刻一点也不想听见蒋桐的声音,“啧”了一声打断:“道别的话就省了。晚上我还有事要出去。你的东西艾莉已经大概给你整理好,你再自己去看看有没有落下的,如果没有等会儿就让赛文送你下去。”
蒋桐神情恍惚地看着眼前男人问:“那我以后…还能来看你么。”
谈赋手上的烟灰掉下来,落在手指上,生出微微的一点儿疼。
“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不过下个学期我就要转学去美国,这里应该是不会再来了。”
他话说得平淡,就像这真是无关痛痒的一件事情。
蒋桐站在原地,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自己和谈赋的联系就好像全部断了,没有退路,没有未来。
深吸一口气,从后面抱住谈赋的身体,声音颤抖地央求:“那你最后亲一亲我好不好。”
谈赋转过身来,默默看着面前的人,声音沙哑地问:“我以为你讨厌香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