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绛轩人斯文,这么一赔笑,令狐冲就生不出气了,他为人其实十分洒脱不羁,只是在师弟面前要端个大师兄的架子,不好由着性子说笑。
忽然闻到一股酒香,令狐冲嗜酒如命的,岳灵珊每次给他送饭来都要夹带一小葫芦酒,但昨日雪大路滑,岳灵珊上崖时摔了一跤,将饭篮子掉进了深谷,令狐冲没饭吃倒罢了,没酒喝实在难受,这时闻到酒香就忍不住问道,“林师弟带酒了。”
“是啊,”林绛轩受不了山上的冷,经常随身带一小瓶烈酒,实在不舒服时就喝一口下去活血御寒,刚才在路上就喝过一次,没想到令狐冲鼻子这么灵,一笑取出,“大师兄不嫌弃就喝吧。”
令狐冲喝脏乞丐葫芦里的猴儿酒都不会嫌弃,又怎会嫌弃他这么个看着就干净俊秀的小师弟,也不客气,接过来拔开盖子,仰头灌了一大口,叹道,“舒服!”
林绛轩对令狐冲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一直是很好奇的,他不知具体这位令狐师兄后来是怎么成为身负绝世武功的大侠,然后又怎么和东方不败之间发生了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现在看来,这位就是个老老实实的华山派弟子,还对那装模作样的师傅敬若神明。
令狐冲见林绛轩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若有所思,略有点不自在,“林师弟想什么呢?”
林绛轩回神,“自我来了华山后,大师兄一直在这山崖之上,师弟我也没机会向大师兄你讨教一下,岳师姐天天夸你,说你的武功是众弟子中最厉害的,我就是快马加鞭也赶不上。”
令狐冲听小师妹在背后夸他,心里高兴,忍不住一笑,“小师妹就爱这样说话夸张,你别当真,我只是因为入门最早,受到师傅师娘的教导最多,所以武功比大家强一些,你们好好用功,日后自然能赶上我。”
林绛轩点头,再随意讨教了两句武功方面的问题后,就起身告辞。
下了高崖回去一看,岳灵珊果然早就回来了,谁也不知她昨晚一夜未归。只不过她大概昨夜着了凉,这会儿正躺在床上裹着棉被瑟瑟发抖,几个师姐都有点紧张,忙着煎药烧水照顾她。
这林绛轩就管不了了,谁让她行事任性,非要下大雪的晚上往山上跑呢。生了病就好好养着吧,林绛轩乐得清静两天。
不想才清静到傍晚,他就又被躺在病榻上的岳灵珊叫去,郑重其事地把上崖送饭的事情派了给他。
林绛轩气得半死,我早上才不辞劳苦地爬上去了一趟,这会儿怎么又想起来叫我去,可真会使唤人啊!
不过他也不好和病得满脸通红的师姐多计较,只好认命地担负起了在岳灵珊生病期间给大师兄送饭的光荣差事。
大师兄
送饭就送饭吧,林绛轩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像小媳妇一样,天天拎着饭篮子上山去给人送饭的一天。
哭笑不得,也不敢就甩手不管,让令狐冲在山上饿着,那就送吧。
岳灵珊这次病还来势汹汹,好几日都不见好转,中间反而反复了一次,吓得穆师姐冒雪下山去请大夫抓药,岳灵珊自己也有点蔫了,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房中养病,不去多想其它。
林绛轩身上送饭的重任一时卸不下来,数日之后,他倒是觉出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