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突然探过来,捂住安然的口鼻,让他不至于把这些毛发吸入嘴里和鼻子里,然后抓住安然的领子,猛地往上扎,就听“哗啦——”一声,一下将安然拽了上来,一把甩上皮艇去。
安然瘫在皮艇上,“嗬——嗬——”的喘着气,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鼻子里呛了水,不断的咳嗽出来,身上根本没劲儿,脸颊和脖子上一阵阵生疼。
“哗啦”一声,又有人从水里扎了出来,安然费劲的抬起眼皮一看,是墨一是,墨一是还穿着伪装成江老板的土黄色衣服,头发全都湿了,趴在脸上,猛地扎出来,看见安然平安无事,呸了一声水,说:“乖徒孙,下次别学屈原跳水了。”
安然脸上一红,刚才他被歌声蛊惑了,也不是自己愿意跳水的,不过也是墨一是把自己救上来,安然咬着嘴唇,说:“谢谢师叔祖。”
墨一是看着安然不太坦白的样子,笑了一声。
那些鲛尸是专门生活在暗黑里的,活着的时候是鲛人,不过现在已经死了,而且怨气化不开,就变成了鲛尸。
一直徘徊在暗河的河底,伺机等待着一些猎物。
鲛尸和鲛人都有共同点,就是不甘寂寞,而且鲛尸的怨念很大,性欲也非常强,还有一定的癖好,就是喜欢和被拖下水淹死的人交尾。
刚刚差一点,安然也成了交尾对象。
还有许多鲛尸要扑上他们的皮艇,想要把皮艇弄翻,把所有人都兜下水去,万俟景侯踩住皮艇的边缘,他的下盘非常稳,鲛尸虽然前仆后继,但是都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骆祁锋枪法很准,这些鲛尸根本没有办法靠近他们的皮艇。
墨一是正要爬上来,温白羽赶紧去搭把手,把他从水里拽上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猛地一只手伸了上来,一把抓住墨一是。
墨一是“草”的骂了一句,猛地被拽下水去。
温白羽被一兜,一下翻下了皮艇,叶流响伸手去抓他,但是只抓到了背包,背包里的小羽毛和小血髓花立刻跑了出来。
温白羽有点怕水,“嘭!”的一声栽下水去,很快也看到了水底的那些白皮粽子,泡的已经发了,恶心的温白羽差点吐出来,赶紧伸手捂住口鼻,不断往上划。
那边墨一是被好几条鲛尸缠住,温白羽刚要扎出水面,腰上猛地被人一拽,立刻又沉了下去,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体格粗壮的男性鲛尸。
那鲛尸的头发也非常长,像海藻一样,立刻卷住温白羽的双手,温白羽一下被拧在背后,鲛尸粗壮的鱼尾去勾他的裤子。
温白羽心里“卧槽”了一声,心说不对啊,刚才安然掉下水,好歹是女性鲛尸要和他交尾,轮到自己的时候怎么变成了男的,好像哪里不对?
温白羽的手被缴在背后,鲛尸的爪子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似乎要淹死他,温白羽使劲甩着头,猛地用力,眼睛一下变成血红色,双手手腕“呼——”的一声燃起巨大的火焰。
鲛尸被他一烧,吓得立刻松开了头发,温白羽双手“啪”的一声崩开了。
鲛尸虽然害怕,但是旁边还有其他鲛尸,看见有人落水,立刻全都围过来。
众人只见温白羽掉下了水,小羽毛指着水面,对小血髓花“啊啊”了两声,示意小血髓花捞人。
小血髓花的蔓藤刚要扎进水面,众人就瞧“呼——”的一片火光,就像要把整片暗黑燃烧起来一样,火光从深深的水底乍起,一下点亮了整个水洞,与此同时温白羽猛地从水里扎出来。
万俟景侯立刻抢过去,伸手抓住温白羽的胳膊,一下将人拉了出来,抱在怀里,温白羽狠狠喘了一口气,说:“太他妈恶心了。”
这个时候墨一是也从水底扎出来,爬上皮艇,说:“真险,差点被烤成干尸,温白羽,你太不地道了。”
温白羽有些无力的躺在万俟景侯怀里,他终于明白安然刚才那种感觉了,实在太恶心了,水底一片狼藉,都是泡发的粽子,很难想象鲛尸竟然和这些粽子交尾。
温白羽一想,立刻要吐出来,觉得自己需要洗澡,不然身上都是尸水,可是现在条件根本不允许,身上都怪怪的。因为刚才鲛尸太多,温白羽一时情急,好像爆出来的火光有点大,墨一是带着一身糊味就从水里爬了上来。
安然赶紧去拽他,墨一是把自己还在着火的衣服脱下来,扔在水里,袒露出上身,幸好没有烧到皮肤。
那些鲛尸因为温白羽,并不敢再爬上来,全都沉在了水底。
安然趴在皮艇上吐了好久,他呛进去了水,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吐得心肝都要出来了,还是觉得不行。
墨一是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乖徒孙,你省着点,咱们水不多了,别全都漱口用。”
安然捂着嘴,又干呕了好几声,心里想着,都是墨一是带的路,这鬼地方差点让他没命了。
但是安然不敢说出来,谁让墨一是是他师叔祖呢,而且墨一是还救过他的命。
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很快的再次搁浅,众人拖着披挺往前走,又遇到了暗黑,上了皮艇往前划,然后又搁浅,又往前划……
温白羽已经数不清楚他们反复了多少次,安然很快又说:“我听到了水声。”
大家疲惫的拖着皮艇往前走,安然又说:“这回不是很小的水声,水流很急。”
他说着,众人再走了五分钟,终于看到了安然所说的水流,真的很急,在暗河